上一个,是宋氏酒楼!
——
给小乙买了一整套绣了兔子的衣裳,连鞋头都钉了一双红眼睛,两边搭着毛耳朵。小乙现在超喜欢带着墨宝跑去白婆婆家看兔子,这一身衣裳她往身上穿了,咯咯笑个不停,摇头晃脑地像个福娃娃。
崔稚抓了她要给她辫两条小辫子,小姑娘家家的,三岁的年纪怎么打扮都好看,崔稚芯子里到底是二十好几的人,只把小乙当自家闺女疼。
田氏拉了崔稚的手要给她钱,“你这处处花钱,自己还要不要攒嫁妆了?他大伯娘都给小莺备备起嫁妆来了,你自家爹娘不在,你叫我一声姨母,我总得替你上心些!”
“那姨母就帮我攒着呗!给了我,又被我花了!”崔稚把钱又塞了回去。
“你这孩子!”田氏嗔她一眼,又道也好,“我给你收着吧,等到赶明找了个疼你的,可别计较咱们家贫才好!若是木子早早考上了秀才、举子,你倒也能跟着沾沾光……”
说着,多看了崔稚一眼。
田氏不晓得崔稚在外头做买卖的事,只以为崔稚有灶上的手艺,能在宋氏帮得上忙,顺便赚点钱,她更不知道魏铭考功名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两人都不需要她操心。
从她的眼中看去,两人年岁相当,这般青梅竹马长大,若能真正成了一家人,岂不是好了?
只是这话她不好说,两个孩子都太小了,说破了以后不好相处。外边有人问崔丫头是不是木子的童养媳,她也是摇了头的。
田氏若有所思,崔稚又找到了段万全。
“小段哥再辛苦一程,明日去一趟酒溪庄,把咱们的意思,跟各家都说一说。”
段万全说好,卷了卷袖子,“那些偷奸耍滑的,这回可要哭了!” 酒溪庄尤其地热闹,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魏家把粮食搬过来,分发给各家各户的时候。
这一次,魏家的人又来了,村里各家各户都挤到了村头的晒场上。
罗氏嫂子和罗母也挤在人堆里,罗氏嫂子小声道:“娘,他们不会要说酒的事吧?会不会把咱们给的酒不好的事说出来?我这心里又不踏实了!”
罗母啐了她一口,“都三个孩子的娘了,胆子还芝麻点大!他魏家要是敢提这事,我今日正好给你小姑子讨个说法!到底是谁家忘恩负义!”
话是这么说,但是罗氏嫂子眼皮仍旧直跳,见着人都来齐了,段万全也站到了石头上头,朝众人说道。
他先客气了两句,无非是大家伙辛苦了之类的话,然后说起了今次招来众人的要事。
“魏家同县城宋氏酒楼交好,此番要把咱们酒溪庄的酒放到宋氏去买,也是给咱们酒溪酒扬起招牌。”
这事不少人家都知道,酒溪酒能拿到宋氏卖是好事,以宋氏现在烈火烹油的态势,酒溪酒也能跟着扬一把名。
下边有人贺了两句,又听段万全道:“除了宋氏,咱们跟景芝镇的聚芳阁也说定了,聚芳阁也同宋氏一道,将酒溪酒摆到大柜上头,让来景芝买酒卖酒的,也都晓得咱们的名号。”
这也是好事,景芝的人流量可比县城大多了。
不过有人提了个问题,“段小哥,魏家收咱们庄子的酒确实不少,但分到两处去卖,也卖不了几日吧。”那人笑道:“要是魏家愿意给咱们开个好价钱,咱们再把酒卖给魏家,多好!”
下边不少人都这么说。魏家把他们的酒买断,他们没有卖酒的压力,收入稳定,当然是好。
罗母低笑了一声,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们可轻省了!”
罗氏嫂子也觉得是,毕竟钱是定下的,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甚至,干与不干一个样!
但是能有这样的好事吗?罗氏嫂子道:“魏家没那么多钱吧?”
罗母想了想,“不好说,毕竟和宋氏酒楼都能说上话。咱们不管那许多,能一口价买了酒就行了!”
有人起哄,罗母也跟着吆喝,“魏家是要出进士的人家,发发善心,家里书生也考的好不是?说不定老天爷看在行善积德的份上,给他点个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