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呵呵笑,叫了墨宝,由着孟中亭把她送了回去。
她这边到了院子,段万全同人吃完酒也回来了,见她心情舒畅地哼着歌,问她晚上玩了什么。
“你猜我遇见了谁?”
段万全还真猜不着,“谁呀?”
“孟小六呀!”
崔稚把同孟小六巧遇的事告诉了段万全,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万音身上。
“瞧着她好似还在等那男子是的,啧啧,想不开呀!”
段万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或许那男人对她真的很好吧?”
两人胡乱聊了两句,便歇下了,
翌日一早,孟中亭派人送了四批布料来:一批铜绿色万字不断头锦缎、一批秋香色修亭台楼阁绸面、一批白色细布、还有一批月白色细纱。
崔稚和段万全目瞪口呆,殷杉问两人是不是遇见亲友了,不然可不能随随便便接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崔稚挠挠头,“我跟他借旧衣裳穿,他不肯,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送布来的小厮传话道:“姑娘和段爷收下吧,我们六爷说是替四爷赔不是了。六爷让姑娘平日里出去耍玩留意着些,邀酒大会街上乱,千万留神。”
听了这赔礼话,崔稚就不客气了,让小厮替她谢过孟小六,欢天喜地收了布,同段万全道:“哈!我也能穿上你那样的好衣裳了!”
段万全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好歹在孟案首眼里,我是你兄长,我这里穿的花花绿绿,倒让你穿的不过眼,让人家孟案首破费。”
他捂了额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关键崔稚还把四批布,收下的没有一点客气。 段万全说好吧,“上次孟案首的东西,你应该还没拿到手吧?这次终于是属于你的了!”
不提这事也就罢了,提了这事崔稚要拱火。
魏大人收走了她最贵重的珍珠首饰,说是替她收着,她某天心血来潮,想拿出来看看,魏大人竟然驳回了她的请求!
竟然驳回!
东西不是她的吗?他凭什么不让她看呀!
但三番五次在孟中亭面前和魏铭撇清关系的人是她,她也就敢在魏铭房前跺了两脚,没敢据理力争。
崔稚记起这事,赶忙像小老鼠偷粮食似得,把四批布一批一批往自己房里藏,还道:“过会咱们就上街,找一家裁缝铺子,裁了衣裳穿穿,回头那批铜绿色的,我估摸着撑不起来,你穿了正好。”
段万全笑起来,抖了扇子,“敢情我也跟着穿上新衣裳了?”
“可不是吗?你可别告诉那魏案首,就咱们俩穿,不给他裁!”崔稚解恨道。
话音一落,脚步声和问话声就传了过来。
“什么东西不给我?”
崔稚手上还抱着最后一批月白色的细纱,闻言看过去,正好与魏铭目光撞了个正着。
“魏、魏……木哥,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魏铭不知也从哪弄了一把扬州府时下流行的聚骨扇,唰地一下抖开,上面画了一块棱角分明的巨石。
“怎么?我听你这个意思,不想我这么快来?”
崔稚笑得有点僵硬,“哪有哪有?”
说着,赶忙使眼色让段万全替她解围。这手上还抱着孟中亭送的布呢!
段万全总算还记着方才崔稚说要跟他也做衣裳的事,张口便岔开话题,“木子是从天长直接寻来的?”
他都开口了,魏铭便不再纠缠崔稚,笑看她一眼,答道:“这路上还有些曲折。”说着,朝身后看了一眼,“我还带了个朋友过来。”
但身后没人,魏铭见邬梨在客栈大堂同掌柜聊了起来,笑道:“是邬家的那位秀才,同我一见如故。”
段万全连忙同魏铭往大堂走去招呼,崔稚得了这空档,忙不迭地抱着布跑了,回到屋里,才发现鼻尖上都渗出了汗。
“了不得了,魏大人曹操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