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音说完,班子的人叫了她回去,崔稚和魏铭同她道别,也离开了这家茶馆。
墨宝在茶馆门前,把一个蟹黄包吃得满嘴都是蟹黄,崔稚瞧见吓了一跳,“你不是偷来的吧?”
蟹黄包还是很值钱的,总不会是随便哪个小儿扔在地上的。况且墨宝不吃旁人给的东西,崔稚蹲下身去拍拍它的脑袋,“谁给你的?”
墨宝可不会说话,却抬起头来看了魏铭一眼,魏铭朝它摇摇头。
“汪汪!”墨宝叫了两声,转身溜走了。
崔稚指着墨宝,不可思议道:“我还没批评它呢!它倒是先跑了!”
魏铭笑眯了眼睛,“那就说明墨宝心里有数,不需要批评。”
墨宝这么懂事,确实不该批评呢!
可崔稚就不高兴了,“魏大人,你对我比对墨宝严厉!你刚才还说让我认清现实呢!”
他是想让他出来转转,说不定得到什么灵感的,她怎么就只记着下半句,还怪到了他身上?
魏铭哭笑不得,“那你就没有什么灵感?”
崔稚鼓着腮气呼呼,张口要说没有,忽的“哎呀”了一身,“魏大人,你说万音的事为什么被传的这么广?”
魏铭看着她认真的小脸,想了想,猜道:“因为很多人觉得她是错的?”
崔稚一下攥住了他的袖子,“对!人们就是想看到她是错的!本能地就是想笑话她!所以才把她的事传了起来!” 栗老板占到的这一片大槐树下的空地颇为不错,后边正好连了一个空宅子,栗老板派人打听了一下,直接将空宅子租了过来,全部用来放酒,栗家的人手和段万全他们,都能在此歇脚。
栗老板人手多,崔稚这边,只有她和段万全两个做生意的,剩余搬酒、兜售的仆从,不是栗家借给他们,就是殷杉借过来的。
“你们这五景酿,昨儿卖的还行,毕竟是这地界从没听说过的酒,还是山东来的,不少人猎奇,买了你们家的酒。这是个好兆头。”
栗老板点头笑道。
虽然每隔十天才排一次榜,但各家销售如何,从各家自己的摊子,就能看出一二。段万全在大槐树下亲自坐镇招揽生意。他说话好听,连女客招揽来不少,还有扬州的阿姨问他:“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可曾娶亲?”
俨然是看中了他。段万全倒是也舍得下脸皮,“婶子买了我家的酒,我自然告诉你。”
栗老板听说了笑得不行,“凭着这一招卖酒的,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遭见。”
但段万全还真凭此,卖了不少酒给女客。这些女客多是乡绅家的女眷,乡绅家里得了榆木钱,分散给族人花用,少不得分一些给女眷们出来耍玩,就有些个酒商专门招了女先生说书,想招揽女客。
不过能出门来耍的女客,反而对宅院常见的女先生,不甚买账。
栗老板见段万全这么卖了不少酒,一边,挑了几个自家长得像模像样的小厮,帮着段万全一道卖,一边,偷偷跑来问崔稚,“万全在家可有定亲?”
崔稚笑起来,打量着栗老板,“难不成您家也有待嫁的女儿?”
栗老板支吾了一时,再看崔稚一脸的明白,道:“你这丫头什么都懂!赶明儿给你也定一桩亲事,看你知不知羞!”
怎么可能,崔稚要是知羞,母猪都能上树。
她哈哈大笑,“我们全哥倒是没定亲,但他呀,也不知道喜欢个什么样的,反正媒婆天天上家里来,没见一个说成的。”
栗老板倒是不意外,“万全一表人才,又是做生意的好手,眼界高些也是有的。”
他说着自己嘀咕了几声,又满意地点了头,再回头一看,瞧见崔稚在训练墨宝叼酒瓶子。
“这是做什么?小心狗子别把酒瓶摔了!”
崔稚说不怕,又支使着墨宝从她用烂窗户板设置的狗洞里跳出去,墨宝一趟完成的大差不离,主要还是五景酿多是小瓶装,对于狗来说,还算容易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