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重七混不在意,“仪真的药酒铺子什么水平,这两个人敢打包票没事?这大夫都瞧不出来什么,他们哪里敢拍板子?”
这倒也是。仪真城里只有两家药酒铺子,都是小门脸的铺子,掌柜的虽然卖药酒多年,但要是说精通,还真就未必。况且刘重七咬死是药酒害人,这边的大夫没有看出一二三来,药酒掌柜不会轻易下结论。
若要想让大夫瞧出真像,可不是这么容易。
刘重七是得了沈攀和穆继宗亲口所言的,穆家找的是扬州城里的一位大夫,给这两个老头下得药根本瞧不出来什么,除非把这两人肚子刨开!
果然,那两个药酒铺子掌柜验了一番,都道:“明面上瞧着没什么,我二人也擦用了,没出现什么不妥。”
段万全赶忙把这话向众人宣布,可众人听了,又质疑,“那这两个是怎么回事?会不会不同人用药效果用不同?”
不同的人身体有差异,用药效果不同也是常事。
但是效用有差别也就罢了,把好生生的人折腾成这样,谁还敢冒风险尝试?!
药酒不用于药,多平和,现下这两人出了这么明显的反应,还是很令人胆怯的!
众人嘀嘀咕咕,都有些不敢相信。
崔稚瞧着,只觉不好。
再这么下去,就没有人敢接受他们散的药了,连带着酒水的名声也要垮了去。
她立时拉了那两个掌柜问话,“这药酒到底是不是好药酒,平不平和,什么样的人能用,你们卖药酒的,有没有什么评判的准则?!”
这两个掌柜的听了,面露为难,“咱们卖了这么多年的药酒,没见过这样的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另请高明,还能去哪请?去扬州能请个靠谱的人过来,这一来一回耽搁,仪真百姓还能不能信,就不好说了。
崔稚觉得棘手,没想到沈攀和穆继宗能出这种狠招,还一点破绽都没有。
她皱着眉头想,段万全好言请这两人再看一看,这两人连连推辞,“能看得都看了,你们要是想找那等老师傅,找找逢春酿差不多!”
“逢春酿?”崔稚疑惑了一下。
一个掌柜立时道:“就是逢春酿!逢春酿专门有做药酒的老师傅,在咱们扬州府里,很有名气!我们家的药酒,多是仿着逢春酿来的!”
这位掌柜这么一说,就有围观的人道:“不错!咱们扬州最好的药酒就是逢春酿的药酒!他们家只在扬州城里有铺子,不肯轻易拿到外面卖呢!要是找他们家的老师傅来验,肯定没错!”
不少人都道是。
崔稚和段万全对了个眼神。
显然逢春酿的老师傅就是药酒界的行业标杆,可是逢春酿会插手这事吗?
说到底,这是秀春酒和西风液乃至五景酿的对垒,逢春酿一贯不争不抢,不一定愿意趟这个浑水。
两人都有些拿不准了。 两人都估摸着逢春酿不愿意趟这个浑水,崔稚瞧着西风液那位左小爷并没有前来救场,她琢磨了一下,还是同段万全道:“要不全哥去问问吧?若是不成,万不要勉强,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了。”
段万全道好,之前同栗老板一起吃酒席,有幸跟逢春酿的两位掌柜吃过,也不算完全搭不上人脉,他快速去了。
崔稚这边只能一边安抚众人,一边等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破庙前的人没少,反而又来了许多,都是来一探究竟的。刘重七几个人就跟大蟑螂似得,嚣张地在崔稚脸前爬来爬去,偏偏崔稚一时半会还弄不死他们,着实恶心。
刘重七可就高兴了。
听说那段老板去请了逢春酿的人,逢春酿的人是这么好请的?他根本就不当做一回事,因为根本请不来逢春酿坐镇!
刘重七让人搬了块石头,他坐下来歇脚,翘着二郎腿看五景酿的人手忙脚乱。
“嘿!还是我们沈五爷算得准!逢春酿才不会管这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