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城,崔稚自去宋氏酒楼看小高矮生如何,之前听段万全讲,小高矮生基本能把高矮生的担子担起来,但是显然听众朋友还都念着高矮生本人,而且《食神飞升记》有些日子没出新篇了,崔稚要把这些慢慢再拾起来,好不容易做起来的事情,不能随便就丢了。
魏铭这边带了这么多书到县学,桂志育见了,都快笑开花了。
“训导瞧瞧,可还都能派上用场?”
桂志育还没来得及翻看就连声道好,葛青从旁提醒魏铭,“魏生,训导已经是教谕了!”
这么快!
魏铭记得前世桂志育并没这般快成为教谕,葛青解释,“是洪教谕请求卸任回乡,府里的学正见训导这些年勤勉,便上报批了,洪教谕已经离去多日,走的那日,半城的百姓都去送了。”
前世桂志育的学政没有今生突出,所以今生提前升了教谕,有桂志育主导学政,县学要更好了!
魏铭不由地替桂志育开心,桂志育却为他带来的这些书开怀,当下便不再放魏铭回家,“你把你在竹院所学,还有这些书如何看如何学,好好讲上几日。”
魏铭哭笑不得,真的就被桂志育留了下来。
待他抽空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月底,田氏拿着一封喜帖犯愁。
“是你大伯家送来的喜帖,你大堂哥成亲,两家闹成那般,我都不晓得要不要去了?” 魏金成亲,魏铭做堂弟的,自然要去。
可两家因为罗氏闹得不可开交,除了罗氏回来炫耀自家起了新房子外,旁的联系一概没有,魏金成亲,田氏是真的不想去,不想让罗氏在她脸前阴阳怪气地说话罢了!
“我去送些物件做贺礼,婶娘不必去了。”
“也好吧。”
魏铭没几日就寻了一对箱笼给魏金送了过去,这一对箱笼做礼,不轻也不重,魏铭给魏大友行了个礼,贺了魏金两句,便罢了,俨然已经把魏大友一家做远亲走动。
魏大友有心说魏铭不该总记着从前不快的事,只是魏铭一脸冷清,他莫名地就没张开嘴。倒是魏银眼睛提溜转,不住打量魏铭送来的一对箱笼,拍着他的肩膀道,“木子好兄弟,明年开春我成亲,你别忘了来!”
魏铭只笑笑,却看这魏大友家新起的屋子,问道,“大伯家这院子敞亮崭新,不知何时盖的?”
魏大友道,“夏天的时候,你大伯娘不是去村里……”
魏大友的话没说下去,罗氏是去炫耀了,但是被骂了回来,不过那时魏铭还没回家。
魏铭瞧见罗氏在灶房门口探头探脑,却不出来,长长“哦”了一声,又问,“小莺姐过得如何?”
这突然一问,那父子三人一时还真回不上来,半晌,魏金才打马虎道,“挺好的,有吃有喝的!”
魏铭没说话,定定瞧着他,魏金还想打哈哈笑两句,一时没笑出来。
院子里陷入诡异的寂静,崭新又喜庆的院子此刻说不出的陈旧而凄凉。
罗氏突然冲了出来。
“我说木子,你到底想问什么?!看我们家过得好难受是不是?!我们家就是过得好了,你自己看清楚,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罗氏炸了毛一样,魏铭看着她,淡淡的笑,“我是想问,大伯娘,你拿小莺换了多少钱?”
罗氏立马疯了一样,“你说什么?”
她上前就要来扭魏铭,幸而被魏金兄弟拦了,魏银道,“木子胡说什么呢?我娘给小莺找了个好归宿!”
“好归宿?将她打了之后栓上链子关起来?”他问得魏银语塞了一时。
魏大友脸色也十分难看,“木子,人家如此也是因为小莺非要跑!”
“那她为何跑?”
魏铭这一问,终于把这一家人问得哑口无言了。罗氏大声叫,“你们看,他就是见不得人好?!”
魏铭摇头,呵呵笑了两声,话题斗转,问魏金,“大堂兄如今做什么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