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跟主考官认识,那就不一样了,主考官亲自传题,还能中不了吗?
虽然主考官都是外省出身的京官任命,但这种事不是没有,一旦被发现,那可是大罪!
众人都对孟中亮说得关节感了兴趣,围了过来,“孟四爷听见什么,不若同咱们说说?”
孟中亮和邬珅哪里想到不经意间吸引了目光,一下从边缘人物变成了酒场中心,连做东的彭久飞都拿筷子敲了桌子,“说来助兴啊!”
孟中亮和邬珅不由对了个眼神,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蠢蠢欲动,最后还是邬珅开了口。
“做不得数,只是听说罢了!听说有那顶替的,不从正门进去,反倒藏在贡院里头,等到无人注意的时候,同考生换了行头,替那考生答题,考生则藏于贡院中,等到考完了,各自出来!”
他说得正是边小清同邬琪商量的那一套,他之前听邬琪提了一嘴,和那些从门口进的不一样,到底若是查的紧,可疑的人根本进不去,更不用说,还要逐一买通为考生作保的廪保等人,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在里边换就不一样了,说明找的人有法子能同期,都是拿钱办事的,和廪保那些人不一样!
尹组砸吧了嘴,“这可是个惊险的买卖!若是半路被认了出来,倒也麻烦!”
邬珅笑道,“尹四爷有所不知,这样的要价也十分高,就是为了打点的妥帖,免去不必要的惊险!”
“那得多少钱?”彭久飞问。
“说是个吉利数,六百六十六两!”
众人都惊讶了一下,就算放在世家子里眼里,也不是小数呢!
彭久飞和尹组不由对了个眼神。 酒楼里吵吵闹闹,众人都因为邬珅说得事惊奇,又纷纷讨论起来。
“六百六十六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呢!要是没有厚实的家底支着,怎么拿的出来这个钱?”
“话不能这么说?一个举人的出身,你们觉得六百六十六了赚不回来吗?”
就说一个山沟里住草屋的穷小子,只要他中了举人,不用做官,就有人替他卖地盖屋,送奴送婢!这都是小钱,只说此人继续往上考,一旦中了进士,转头走马上任,多少钱赚不来?!
除非迂腐清高的那种,否则自有他往后财缘广进,泽陂后代几辈人!
众人都是应考的秀才,谁不想一举中试,就算是世家子弟,也要面子,要认可,要话语权,要人尊敬,但是谁能出得起这个六百六十六两银子呢?
彭久飞上前问邬珅,“你说的是谁?”
邬珅含混道,“一个朋友,朋友的朋友!说不得名字!”
彭久飞却笑了,“你说的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众人齐齐都看了过来,邬珅吓了一跳,“哪有的事?我哪得这么多钱呢?”
尹组拍了拍彭久飞的肩膀,同邬珅道,“也是呢!而且这种事,哪能说出去?”
孟中亮也不敢将此事说透,替邬珅含混了几句,众人又说笑吃起酒来,到了走的时候,众人前后走了光,孟中亮没找回来老三和小六,跟彭久飞致歉,彭久飞没搭理他,点了邬珅,“邬家兄弟,你说的那个事,可有门路?”
——
晚间,彭久飞同尹组往树下饮茶,两人把服侍的人全都遣得远远地,低头挨在一处。
“你说,那姓邬的,靠不靠谱?”
彭久飞问了,尹组琢磨了一下,“约莫还是靠谱,说只是随便传传的话,他为何说得有鼻子有眼?”尹组特特看了彭宇飞一眼,“况且,你让他去打听那关节的门路,他不是答应了吗?虽是犹犹豫豫,但答应了错不了,我看他有数,想必是离着那消息不远!”
彭久飞沉吟,“若是能花些钱替我把功名拿了,这些钱算不得什么,就算要多加一成,我也愿意!总比被吊着的强!”
他说到被吊着,尹组问他,“那边果然没信?”
“他那个别院我的人去了三次,次次都没见着正主,倒是叫我的人碰见,那太监的外甥上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