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听闻的时候,问他要不要通知安东卫所的人,魏铭想了想,收拾起了行囊。
“通知安东卫所倒是不必,只是我准备去一趟河南归德。”
崔稚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决定过去,但是魏铭没有什么旁的解释,他说,“不用通知,免得打草惊蛇,不若用袁大当家的名义来抓那姓熊的人,来的方便。”
崔稚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至于旁的原因,她便也不再问了。终归魏大人会有他自己的考量,而把商队全全托管给段万全的崔稚,也该出面做些事情了,总不能真的当甩手掌柜吧?
两人略略收拾了一下就上了路,只带了焦文焦武、钱双钱对兄弟,到归德府的时候,天色将晚,两人给在联络的地方给段万全留了消息,便找了下榻的客栈宿下。
五景酿做到如今,前有邀酒大会第三名的名头铺路,后有代言人魏大人高中解元,山东地区的销售完全不是问题。
而段万全这两年一直在跑的京杭运河南线,也全部打通开来,尤其有姜驰这个便宜爹在,作为运河上的巡检司,姜驰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崔稚这条运河路大大的畅通,段万全已经开始部署向西发展的路线。
归德府就是其中一个要地。
崔稚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去敲了魏铭的门,“魏大人,怎么还不出来?我们去逛街吧!”
魏铭说稍等,她不知道这个人又搞什么。现在,在正经事情上,魏铭的脑回路崔稚还能猜上几分,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她完全不能想象。
她偷偷问钱双钱对和焦文焦武,“解元在做什么?”
他们四人也不知道,但是钱对小声说,“刚才进门前,解元让我帮他买把刀来。”
“啊?”崔稚吓了一跳,“他要刀?砍人吗?”
钱对连忙说不是,“解元要小刀,越轻越薄越好。”
这就让人有点想不明白了。在这个年月,谁要刀片做什么呢?又不是清朝,需要刮干净脑门,也不是现在,要刮腿毛刮胡子……
崔稚一下想到了什么,愣了一下,而魏铭的门也在此时被他拉了开。 魏铭门开的那一霎,崔稚一双眼睛直勾勾盯住了他的鼻下。
他不会把胡子刮了吧?!崔稚和他提到过后世人的美学,比如现代男人不以留胡须为美,也不遵守什么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的话。魏大人最近老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崔稚很怕他听了她的话,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她一眼看过去,大松了口气。
“你要刀片做什么?”崔稚好奇地问他。
魏铭伸出了手,递给崔稚一枚哨子样式的东西,崔稚呀了一声,“这是什么啊?”
魏铭提了提腰间一模一样的一只,“我怕你逛街逛丢了,有了此哨,也好联系。”
崔稚仰倒,魏大人觉得她是什么贪玩的小孩子吗?崔稚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哨子挂了起来,他瞧着嘴角露了个笑,崔稚一走路,就发现奇怪了,这哪里是个哨子,分明就是个铃铛,走一步响一下。
她回头去看魏大人,魏大人笑得更开心了,钱对居然拍手说好,“这样姑娘可丢不了了!”
崔稚差点噎住,她是狗子吗?!
崔稚要被铃铛哨取下来,魏铭又不肯了,可他那只并不响,只有她这一只响好吗?!崔稚朝他瞪眼,他却说别生气,“我今日来路上,瞧见一个有意思的店,想来你定有兴致。”
“什么?”崔稚没瞧见。
魏铭说,“西风液。”
——
西风液竟然在河南的归德府开了一家酒水铺子,崔稚的酒水还是在以酒楼酒铺代卖的形式销售,他左家的西风液,居然一下从福建把店铺开到了河南。
这是一家招牌为西风液的酒水铺子,各种酒也都卖不少,崔稚很高兴在店里见到了自家五景酿,以及五景酿名头下的栗子黄等酒。
崔稚问那掌柜的,“你们东家是谁?”
那掌柜的倒是也不瞒她,指了指门上的牌匾,“自然是福建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