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定定看着,安长卿说是不好,说不是也不好。及至窥见他眼底的期待,安长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攥了攥手指,他虽没有回答,却鼓起勇气,仰头亲了他一下。
无声胜有声。
轻轻软软的一个吻印在唇角,代表什么不言而喻。萧止戈眼中如浪涛翻涌,却不敢泄露半分,唯恐吓到了他。
嘴角蓦然笑开,萧止戈垂下眼,小心给他将头发散开,手指在黑发中穿梭,亦轻柔地在他额上回了一个吻:“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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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萧止戈极尽温柔。
安长卿早前按照胡是非给的方子保养练习,并没有受太多苦楚,只是了骑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晚上又胡闹大半宿,实在疲惫,结束后不多时便睡熟了。
萧止戈倒是没有半点睡意,小心给他擦洗干净,将人珍惜地抱在怀里,看得连眼都不眨。
从今往后,怀中的这个人,便完完整整都归他了。
……
萧止戈一宿没睡,精神头却异常好,天刚亮便去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待把多余的精力都发泄出去,又亲自去厨房,叫人把今日饭菜准备的精心些,都要清淡好克化的。
交代完回来,正好遇见要进屋叫起的安福,又将人喊住,不让他打扰安长卿好眠:“今日不必叫王妃。”
安福只以为王妃是赶路回来累着了,也没有往别处想,便又端着洗漱用具离开,打算晚点再来叫起。安福走了,萧止戈却也没进屋吵人,就坐在院子里,目光盯着正屋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巍与谢陵等人寻来时,就见他们王爷面带笑意地……盯着某个方向在发呆。 齐巍等人本是有正事要与萧止戈商议, 听说他回来了,就赶紧来了将军府。
此时难得见他带着满脸笑容出神, 齐巍就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将军?”
萧止戈回过神, 下意识敛起笑容,肃容看了他一眼:“你们怎么来了?有事?”
齐巍见他这样,就咳了咳, 试探道:“将军这么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若有喜事,不如说起来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毕竟以前可从没见过萧止戈这副模样,这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有大喜事。
轻飘飘地瞥他一眼, 萧止戈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心里转的什么主意。不过今日他心情好, 对着下属们脾气也宽和不少, 怜悯地看他一眼,大发慈悲解答了他的疑惑:“是有喜事,不过你还没成亲,说了也不懂。”
齐巍:“???”
齐副将十分不服, 这喜事怎么还要分成亲不成亲,没成亲怎么了?就不配跟将军同乐吗?
他正要再跟将军辩驳两句, 不防边上的谢陵狠狠给了他一个胳膊肘, 齐巍话头被打断,疼得脸都皱了起来,恶狠狠去瞪谢陵。
就见谢陵对他做口型道:“闭嘴, 少说两句。”
“……”
齐副将委屈巴巴闭上嘴,觉得这雁州城里,谁都能欺负他,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心里又给谢陵记了一笔,到底没有追着问下去,换了个话题,又道:“今日怎么没见王妃?”
这话就问到北战王心坎上了。他一面想叫这群下属都知道昨晚的喜事,一面又觉得这是他和喏喏的房中事,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美。
因此听着齐巍的问题,便十分矜持地回了一句:“昨晚睡得迟,累着了,还在屋里休息。”
齐巍一个没成亲的童子鸡,哪能想到那地方去,只以为他是说梁州路远,赶路累了,便附和地点头:“梁州路远,快马赶回来,确实累人。”
萧止戈:“…………”
脸色黑了黑,他还想再说什么,就忽见不远处安长卿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安长卿今日起得迟,醒来之后总觉得屋里还留着昨晚的气味,他待着就觉得面红耳热,便想着来院子里透透气,等屋里通通风散散味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