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听闻留春候请到了北战王,不少人闻风而来,都笑吟吟地来讨杯酒喝。
留春候不敢擅自做主,只征询地看着萧止戈:“王爷,您看这……’
萧止戈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你既是东道主,便随你安排。”
留春候便喜滋滋地去安排了。
因北战王赴约,留春候特意订了望仙楼最好的雅间。他素来会玩儿,除了美酒珍馐,还叫了几个能歌善舞的美人唱曲助兴。这些美人有男有女,各个生得貌美如花,肤若凝脂。
大概是提前得了指示,萧止戈一入座,便有两个年纪不大的美貌男童过来给他斟酒,另一个胆子更大些,软着腰肢就要往他身上靠。
萧止戈利落地躲开,又提起酒壶自己斟了酒,冷下脸道:“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两个男童面露惊慌,齐齐跪地。
留春候笑呵呵地出面打圆场:“可是这两个入不得王爷的眼?我再叫两个过来?”
萧止戈睨他一眼,淡声道:“不必,这世上,只有王妃能入本王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喏喏:听说我失宠了?
怂怂:……不敢。 留春候一噎, 接着便笑着打了个哈哈:“王妃那般风华,也难怪王爷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说着便挥挥手,叫那两个神色惶惶的男童下去了。
“这山珍海味吃多了, 总要换清粥小菜清清口嘛。”坐在一边的渠义伯挤眉弄眼道:“王爷怕是没碰到真正合心意的, 我听说最近拂绿阁新来的头牌是个绝色,才将将十八岁,嫩得跟水葱似的。还有一把好嗓子,不如叫他过来给王爷唱曲儿助兴?”
萧止戈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 手中的酒杯不轻不重放在桌上:“留春候是邀本王来喝酒,可没说要找乐子。你们家里的夫人不在意倒是没事,我那王妃却醋劲儿大, 叫他晓得了心里不爽快, 本王又得睡几日书房,你们可莫要害本王。”
男子惧内, 夫纲不振,总不是那么好听的话,但他偏偏说得极自然, 不仅不觉得丢脸, 观神色反而还有一丝得意。
众位大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也没人敢打趣北战王竟然惧内。彼此交换了眼神, 最后默契地挥退了伺候的美人, 难得正经地喝起酒来。
这回是留春候做东,自然不能叫场面冷下来,干笑了两声恭维道:“王爷与王妃感情和睦真是羡煞旁人。”
嘴上这么说, 心里想的却是北战王妃竟然如此善妒,就连凶名赫赫的北战王都如此忌惮, 这王妃多半不如面上看着好脾气。
心里这么想着,留春候着看萧止戈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
“那是自然。”哪知萧止戈却将这恭维之语当了真,矜持地一颔首,略得意道:“当初雁州战事紧迫,粮草告罄,便是王妃筹集粮草跟父皇请命,亲自随军押运粮草远赴雁州解了危机。如此情意,本王自当珍重。”
“家中姬妾便是再多又如何?她们看中的或是富贵荣华,或是权势地位,总归看中的不会是你你这个人。哪一日若是没了这些外物,这些姬妾可还会小意温存笑脸相迎?”
扫过在座众人各异的面色,萧止戈哂笑道:“锦上花易得,雪中炭难求。共富贵容易,共患难却难。王妃与本王风雨同舟,一路相伴。本王又怎么会为了一时享乐伤他的心?”
见众人面露讪色,萧止戈点到即止,复又端起酒杯道:“回京不到一月,这京中流言四起。王妃懒得理会,本王却听着刺耳,只是却寻不到那些碎嘴之人出气,只能来喝酒解闷。”
他目光陡然一利,似笑非笑道:“诸位大人都是聪明人,想来不会做那送女求荣的蠢人吧?”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为什么从不受邀的北战王会应了留春候的邀约了。喝酒是假,借机敲打才是真。他们这些人里,哪个敢说自己从没动过心思往王府里送人?
只是北战王如今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他们再往前凑,不是结善,而是结仇了。当下只能纷纷歇了心思,挤出笑容道:“那是自然。王爷王妃情比金坚,再往府里送人,这不是小人行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