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孟溪确实觉得蹊跷。
凭着师父的手艺,如果在京都开酒楼,定然是财源滚滚,可他偏偏只开在盐镇,几十年都没动过。
“师父为何不同意?”
陈大鹏道:“这我就不知了……就像当年大师兄想去当御厨,师父也不肯,可大师兄已经出师,师父也管不着了,只好任由他去。”
正说着,几位师兄陆续来了,便收住话头。
回到家,孟溪惦记着蒋夫子打人的事,急忙去找孟深。
“哥哥,你今日有没有挨打?”
孟深:……
她怎么知道他又差点挨打了?不过他已经基本弄清楚蒋夫子的招式,但凡蒋夫子的戒尺一下来,必定能躲掉,然后答对蒋夫子的题,他就不会再动手。
“他怎么敢打我?”孟深挑眉,“你在想什么呢?”
是吗?
孟溪盯着义兄看了看,心想义兄这种性子,想来也不会愿意挨打的。如果真的天天被打,恐怕他早就恼火的不去了。
她放心了。
趁着她在的时候,孟奇过来找孟深。
孟深问:“何事?”
“阿深,你能不能当我的御多?”御多是跟在新郎身边,一起去接新娘的。
听到这话,孟溪放下笔看向义兄,她直觉他会不肯,这样她就会劝一劝他。因为在孟家,孟深是这年轻一辈里跟堂兄最亲的男儿,虽然他是父亲的义子。
谁料孟深道:“好。”
孟奇极为意外,高兴极了,搓着手道:“好好,那你那日记得留在家中。”
“嗯。”
孟奇告辞而去。
孟深低下头,对上孟溪诧异的眼神,他挑了挑眉:“如果我说不,你肯定就要来烦我了,是吗?”说不定不止烦他,还不烧菜给他吃呢。
孟溪笑:“嗯,你知道就好。”
眼中有些狡黠,难得的调皮,孟深感觉心弦动了动,眸色不知不觉变深了。正想伸手去捏捏她白里透红的脸,孟溪却又低下头开始写字。
他就只看到了她修长的脖颈。
在这里写了半个时辰的字,孟溪出来后竟发现堂屋里亮着油灯,走过去只见祖母,大伯大伯母都在,他们在商量请哪些人。孟溪在门口听了会儿,暗道都是一整年没见过的,有什么堂祖父一家,表祖父一家,还有大伯母住在邻县的娘家等等。
前世没那么热闹,这一世过得好了,心情也不一样。
孟溪笑笑走了。
倒是早上,王氏把他们叫到一起:“那天要来好些客人,你们都去扯一身新衣服吧。”
孟竹早就这么想了,立刻道:“好!”
孟深却淡淡道:“扯新衣服?大伯母出钱吗?”
这小子就是讨厌,不过是自家儿子成亲,王氏一摆手:“对,我出,你们有看上的衣料就买吧,早些找个裁缝做好。”
口气倒大,她不知道那些上好的锦缎得多少钱吧,所谓的出钱,大概就是买那种勉强能穿得出去的衣料。孟深手指轻抚了一下身上的棉袍,可怜他一个侯爷竟穿这种破烂!
孟竹拉着孟溪:“现在去吧。”
孟溪嗯一声,堂哥的大喜之日,是该穿得体面点儿,正好义兄也休息,她道:“早些买好,我还能赶在午时前去酒楼。”
四人前往街上的锦缎铺。
来到其中一家,孟奇指着一块湖绿色的衣料说:“阿深,你看这个行不?颜色好看,你做御多……”
“啥,你让他做御多?”孟竹的脸都绿了,哥哥是不是傻,他长什么样,孟深长什么样?两个人站在一起去迎新娘,不定别人怎么比较呢。
孟竹都要被他哥气死了。
“是啊。”孟奇完全没想那么多,在他心里,孟深是比较亲的人。
孟竹头疼。
“哥哥,你看如何?”孟溪也觉得这颜色不错,哥哥肤色白,穿上去肯定是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