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_作者:水杯珠(59)

2020-01-30 水杯珠

    气势凌人,不解风情,横看来,竖看去,仅有三个字:糙,冷,硬。

    最开始,褚怿也并不满意天家赐来的这位帝姬——

    梳妆要俩时辰,沐浴要三时辰,横处来,竖处去,仅有三个词:矫情,矫情,矫情。

    后来,铁蹄犯境,山河破碎,他的小帝姬捧着他的铁枪,蓬头垢面地站在风沙里朝马上的他嚷:“你护完这天下后,要记得回来护我哪。”

    他低头看,刀枪不入的人,这一刻,竟红了眼眶。

    再后来,北境大捷,他披坚执锐,踏过尸山血海,从硝烟里走来。

    凯旋那日,举国欢庆,圣上坐于崇德殿,直夸他为护天下,功至无双。

    他垂着眼想了想,道:“不是护天下,是护容央。”

    ——你是坚冷如铁的悍将,也是我如火滚烫的情郎。

    *力扛山河钢铁悍将X小作怡情痴汉帝姬(先婚后爱);

    *1V1,甜宠;

    *架空大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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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星一动不动地镶在夜空里,白玉一动不动地坐在夜色里。

    驴车行驶在崎岖的乡野小路上, 一会儿颠来簸去, 一会儿风平浪静,小黄狗窝在白玉怀里, 终于被一个“大浪”颠醒过来,四条小短腿上上下下地一蹬。

    白玉一震,放空的思绪收回。

    旁边,驾车的陈丑奴默然而坐, 身躯安静如一座大山, 白玉顺顺狗毛, 向他挪了挪, 往他臂膀上靠去。

    陈丑奴拿竹条的手微微一动, 继而也向她挪了挪,改换另一只手拿竹条。

    一点一点的萤火飘浮在黑暗里, 将一辆驴车带往家去。小黄狗靠着白玉,白玉靠着陈丑奴。陈丑奴沉默如大山,白玉沉默如小山。这一夜,他们的沉默再一次互不相干, 却没有互不相让。

    回到小院,陈丑奴去厨房里收来茅草给小黄狗扎窝, 白玉捧着一截蜡烛,和小黄狗一起坐在草地上,看他扎窝。

    完工后,他一头汗, 白玉抽出一只手,捏起袖口替他擦汗。

    陈丑奴低头来看她,他的眼睛被身后的黑夜映衬得很黑,又被面前的烛火映衬得很亮,白玉笑了笑,他终于也笑了笑。

    这天夜里,陈丑奴很热情,温存后,他将她抱得很紧很紧。

    夜半,白玉起夜,走到院外,看到一院子皎洁的清辉。银河横在天边,汹涌如大江,不知道牛郎和织女有没有顺利相会。白玉默默望着,忽然又转头,将这间小院一点点地看过去。屋舍,槐树,篱笆,石桌……被拴在树下、正酣然梦中的小黄狗……这些,突然间也一闪一亮起来,像变成了天上那条汹涌的银河。

    白玉想,她或许也是来赴会的,赴完,便该要走。

    只是这一场相会,一生只有一次,一走,便永是陌路。

    ***

    七月八日,是个好天气。

    白玉把买来的酥糖糕点分成三份,一份自己留下,一份给幺婆婆,一份给何素兰。

    陈丑奴在老槐树下喂小黄狗喝米汤,喂完,走进堂屋里,白玉给他喂了一块绿豆糕,道:“婆婆最近怎么都没来看我们?”

    陈丑奴嚼糕点的腮帮微顿,沉吟道:“昨日七夕,婆婆估计也赶集去了。”

    白玉点头,道:“我们今天去看看婆婆吧。”

    陈丑奴一怔,白玉道:“我给婆婆分了一些糕点。”

    陈丑奴顺势往方桌上看去,昨日从五味斋买回来的一大堆糕点酥糖被齐齐整整地分成了三份,每份一样,均匀得像是杆秤量过。白玉跟过来,道:“还有一份是何素兰的。”

    陈丑奴不作声,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把桌上的糕点拨了拨,调成了两份小的,一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