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忙乱,其实也不过是几日光景,在沈学士的要求下,沈信便请了假,亲带沈越去国子监报到。按说国子监入学总有一定时间,哪儿能谁想插班就插班的?可谁让沈家的名头太好用,祭酒大人得了沈学士的亲笔手书,又亲自考校了一下沈越的进度,觉得他插班也没有什么问题,直接拍板让沈越第二日就可以来读书。
沈越听大伯给他介绍祭酒大人名讳的时候,心里还纳闷此人为何不姓李而姓刘,想想也就明白了:此时贾珠已逝,李纨正在荣国府里做透明人,若她父亲还任着国子监祭酒,原著中李纨不可能一次娘家不回,她的寡婶来京也不会住进稻香村,贾兰更不会只能进贾家的族学。
估计那位李祭酒不是外任,就是也已经离世,不然死的是贾珠又不是李纨,两府总要走动一二。那是别人家的帐,沈越并不想多问,只一心想着自己进了国子监,往来的人更多,很多消息也更好打听。
沈越算是荫生,被分的也是荫生班。这个班的孩子均是三品以上大员家的子弟,来国子监读书是为了多些人脉,更是为了镀下金——国子监读完之后,就算是不能考中进士也可以做官,不过是官职较低,升迁也比正经科举出身的进士们困难罢了。
可再想多些人脉,大家入学的年岁也都差不多,至少得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大多数都已经十四五岁。现在忽然来了一个还不到十岁的沈越,就如油锅里撒了一滴水珠一样,总是要溅起几滴热油来。
“喂,小孩,你叫什么,怎么这么小就来了国子监,是你奶娘没看住,你自己偷跑来的吗?”下学之后,沈越便让一个比自己高了快一头的男孩给堵在了门口。
沈越面不改色地看了眼前的孩子一眼,就见眉眼还算端正,却无形中让人觉得狠戾,心里不由想暴粗口,自己在现代熊孩子多如过江鲫的时候没遇到过,竟然在这个更讲礼仪的时代要糟遇校园凌霸不成?
※※※※※※※※※※※※※※※※※※※※
忘记祝大家七夕快乐了,大家约会后别忘了沈越呀 沈越被人拦住,那人又比他高了近一头, 面相不算狠戾却也嚣张, 怎么看自己搭理的话都要吃眼前亏,就想着装听不见, 直接绕过回家算了。
谁知熊孩子的思维不是你躲就能满足的, 拦人的见沈越想走,跨步往他身前一挡:“和你说话呢, 你家大人没教你怎么和人说话吗?”
拦自己也就罢了,出言辱及长辈, 沈越想躲也不能躲了:“这话不是说你自己?”
拦人的也没想到这小孩竟然敢回嘴,脸色一下子从戏弄换成气狠:“你是谁家的孩子,敢这么和我说话?”边上还有跟着他一起的,开始起哄:“给这小孩儿点儿教训, 让他知道知道国子监的规矩。”
沈越拿眼撇了起哄的人一下,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冷静,起哄的人发现这孩子不光不怕, 竟然还敢瞪人, 有些摸不清他的路数, 起哄的声音小了下去。
最先发难的那个更觉得脸上无光,咬着牙攥着拳头就向着沈越奔来。沈越心里何尝不怕, 这人比他高了快一头, 身子也比他看起来壮实得多, 打是一定打不过的, 可他知道, 对于这样的人是一定不能怂,就算打不过也得打。
正要把手里拿的书篮放下与来人拼一回,身后传来一声:“什么时候,这国子监的规矩变成你们杨家的了?”
大家回头一看,又来了几个学生,身上都穿着儒生服,颜色也比拦沈越的那几个来得素雅。更重要的是,这几个看上去就比拦沈越的人还大些,面上气质沉稳更非这些人可比。
拦人的看清出头的人,脸上有一丝懊恼,当着刚才起哄的几个嘴里却还不肯服软:“姓房的,没你什么事儿。”
沈越听他说来人姓房,仔细打量了一下二人,脸上带了些笑意,却没自己开口。就听领头的一个已经道:“没我什么事儿?你都欺负到我表弟头上了还说没我什么事儿?”
另外一个跟他年岁差不多的也站到了沈越身前:“这国子监是向学之地,规矩也都是开国时由太/祖他老人家亲自定下的,没想到今日你杨佳竟然还能说出别的规矩。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听听,你新定下的规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