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突然的当今都来不及让人制止,周围的兵士没有命令也不敢做什么,大皇子自己给自己一刀直接倒地,一时并未就死,看着当今喃喃道:“父皇,儿子等着您。”说完才头一歪去了。
当今并未想着这个大儿子如此便去,听清楚他的话后气上加气:“逆子,你这个逆子!”说着一口血喷出老远。
别人都只当他是让大皇子临死之前的话气得吐血,当今却知道自己刚才喝下的酒有些古怪,一指给自己倒酒的小太监:“拿下。”戴权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指挥着侍卫拿人。那小太监却急急把个东西往自己嘴里一塞,立时口溢黑血倒地不起。
当今气得头晕目眩:“好,好,朕倒是小瞧了这逆子。”说完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好在陈冗仍在,顾不得别人如何,向着还立于御座前的二皇子高叫一声:“二皇子,快传太医救治圣人。”二皇子这才醒神一般,一迭声地传太医。
及至把当今搬至内殿,三皇子与五皇子等人还要入内看视,被陈冗一眼看得不敢妄动,陈冗才向二皇子躬身道:“还请二皇子出面抚慰大臣。”
二皇子面上惶惶:“父皇即安排妥当,你们按父皇旨意行便是,我要去给父皇侍疾。”说完不待陈冗再言,自己一径向着内殿去了。陈冗无法,只好又向宗正请命,由着宗正让人先请三皇子、五皇子去偏殿等着圣人醒来处置,又把大皇子点出的诸人让人带去刑部大牢,再着人清理殿内狼籍的杯盘。
一通忙乱下来,内殿传来圣人已醒,让群臣自行回府的旨意,二皇子便是传旨之人:“诸位大臣都是国之柱石,想来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不用我再言明。”说完叫上处于懵逼状态的六、七两位皇子,一起去给圣人侍疾去了。
陈冗便召集了兵士,将朝臣们半押半送到宫门口。大家一路沉默,沈尚书扶着自己的父亲,手止不住地颤抖。沈学士把自己的手压到他的手上,用力按了按,沈尚书感觉到父亲的手也是冰凉一片,却还是稳稳地盖在自己手上。
出了宫门,人人都有劫后余生之感,松一口气的同时才发现,各家本来应该等着接人的下人与车马全都不见,想来是让刚才的兵士吓散或是……
“父亲等一等,我回去叫车来接父亲。”沈尚书松开沈学士的胳膊要走,被沈学士一把拉住:“不必,略等等信儿就该来了。”
沈尚书听了,便不多言,默默地扶着老父一起等待。也有朝臣如他们一样,等着家里来人接,就有人上前来向沈学士表达敬意:“老大人风骨硬挺,实为我辈楷模。”
沈学士虚弱一笑:“不过是为人臣子应为之事,当不得大人如此夸奖。”说完再不多话,只把身子靠向沈尚书。那上前奉承的见状也不好再说,有些讪讪地走开。
见沈尚书欲言,沈学士暗中拉了他的衣袖,父子两个仍在寒风中立着,身影虽然有些单薄,可是看到的朝臣都明白,不管剩下的皇子谁登上皇位,沈家再保三十年荣华是有悬念的了。
沈信来得不慢,他听到街上安静后就已带人出门,几十个人将两辆马车围得密不透风。一进了晚晖院,沈学士就向大家摆手:“都回自己院子里,该做什么做什么。”声音里掩不住的疲惫,让沈越想问出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沈越回了自己院子,就向着双安吩咐一声:“去林家看看, 刚才兵乱时可有事?有没有乱兵冲进府里, 可受了什么损失没有。”便自己坐到桌前深思起来。
宫宴上发生的事,明显就是原著里义忠亲王坏事的现场版。由于自己没在现场, 沈越想不明白当今怎么经了今日就变成了太上皇。至于谁当下任皇帝, 在沈越看来没有什么悬念,无非就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那一个。
可是原著里林如海新任皇帝为何会对林如海有那么大的意见,林如海怎么就成了太上皇与当今博弈的牺牲品,沈越又是一个想不明白。
沈越心里暗暗盼着这一世林如海真能如沈学士所言因祸得福, 好让黛玉能够父母双全地平安一生——就算原著里把大观园描写得再花团锦簇, 可也不过是乌托邦一样的存在,抵不过现实的风雨。何况就算那样乌托邦样的存在里,黛玉也不是事事顺心, 还是不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