谚哥儿是破啼为笑了,却买一送一搭了一个沈超,你让沈越心平气和,他能心平气和得来吗?
好在庄子颇大,沈越让人修建之时又稍稍借鉴了一下现代园林的工艺,以齐整开阔见长,不似时下庄子常见的以山野自然为美。
一下车宽哥儿与谚哥儿两个眼睛都不够用了:“这草地比你家里的还大。快让人铺毡子来。”
“哥哥,这树怎么都长得圆乎乎的,看叶子怎么和家里的篱笆差不多?”
黛玉也让眼前大片大片的花海所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轻轻地自己在那里抽气。沈越看的好笑,向她道:“喜欢便去跟前看看,也就是远观觉得震撼,靠近了终还是一株一株分得清楚。”
“正是这个词。”黛玉在他面前从来不拘束:“我刚才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好。”说着便要向那花海而去。
沈超还知道照顾着贾敏下车——他去林府的次数不少,对林如海执半师之礼,事贾敏也如自家长辈一样。贾敏也被眼前的景色震得不轻:“若是初春时又不知道是什么景象。”
沈越笑道:“那些都是让人种的草花,随着节令不同随时补上的。就是到了秋日,也一样有花可赏。到时师母下帖子请老太太他们过来,定让她们喜欢得住下不肯走了。”
贾敏笑道:“这次我就要住上两天。”又想起林如海一人在家无人照顾,心里委决不定。沈越也不劝他,让人拿了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球来,约有盘子大小。摸上去还有点软,却不觉得轻飘,很有一点份量。
宽哥儿一见就抢到了自己手里,爱惜地两手抱着不撒开,谚哥儿眼巴巴看着,不时用小手去宽哥儿的怀里摸一摸。宽哥儿一个没抱住,球骨碌碌滚到了沈越的脚边。
沈越飞起一脚,那球就让他踢的远远地顺着草地滚开去。宽哥儿与谚哥儿都大声哎呀了一声:“踢脏了。”
沈越笑着向他们道:“本来就是做来给你们踢的。”好练练你们的小身板。沈超认命的替两个小豆丁去追球,也不用手拿,学着沈越的样子踢了一脚,却一下子踢偏了,那球又滚向别处。
宽哥儿与谚哥儿就等不得,笑着向球跑去。他们才多大?那腿伸出去比球高不了多少,人和球早滚到了一起。沈超看的有趣,干脆在两个孩子前头专门替他们挡球。
就连贾敏也看住了,沈越请她一起去花房都不不愿意动弹,两只眼睛看着两个小豆丁追着一个圆球跑来跑去,如同三个球滚在一起。沈越让庄子上的人领着贾敏的丫头送上椅子,又支起了特制的大伞,再送上清茶,让贾敏看个痛快。
“走吧,”安排完了一切沈越向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黛玉道:“只有咱们两个是劳碌命,要去给老太太选花。”
黛玉也有点羡慕宽哥儿他们的那个球,歪头问沈越:“蔼哥哥那球是什么做的,可能做得小些?”
孩子,这个时代没有橡胶,要不做多小都没问题——宽哥儿他们玩的那个,是沈越让人把猪尿泡给吹起来,外头又围了皮子,费了不知道多少功夫和猪尿泡才做得的。里头的馅不好告诉黛玉,只好说:“东西倒不稀奇,可是会做的没有几个。”
黛玉是个懂事的孩子,听说会做的人不多,便知定是不能做小了——但有一分可能,蔼哥哥也会千方百计给自己寻来。不过还是有些小失望,走起路来都有些蔫蔫的,让沈越看了直心疼:“你放心,回头就让人试试,不过得多等些日子。”
黛玉听了便高兴起来:“只要能成,多等就多等。”悄悄回头看贾敏还在看宽哥儿他们踢球,小声向沈越道:“蔼哥哥别和太太说,我也不天天玩这个,只与小丫头们玩几次便好。”
把沈越说的心都酸了,这要是在现代,孩子对足球有兴趣,得有多少少年班向他们招手呀。可是黛玉却只能瞒着家长自己悄悄地过瘾。
不对,沈越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看黛玉的眼神都变了!喜欢足球的林妹妹?!他整个人都要不好了,那还是弱柳扶风的林仙子吗?
黛玉以为自己说要踢球吓着了沈越,越加含笑央求:“不过是看着宽哥儿他们踢得那样高兴,我自己试试究竟为什么那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