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跟着笑道:“只盼着这几位叔叔、哥哥不忘本才好。”
不是黛玉世侩了,而是这世的她读的书多而杂,很是看过一些亲族之间反目成仇的例子。现在不得不提醒贾敏,人的心性是会变的。
贾敏则是别样的心思:“有老爷在,有沈家老爷在,这些人怎么会轻易忘本?”现在他们选不选的上官还在林如海与沈尚书一念之间,就是十年之内他们能不能起的来,也要看林沈两家的态度。
黛玉听了若有所思:“所以沈大哥与蔼哥哥要用心读书?”这样才能保沈家不至青黄不接吧。
贾敏向着她点头:“不几日应该到童生试的时候了,且看大公子考的如何吧。”然后就听外头有人来报,四位进士老爷要去拜见座师,便让人送出早准备好的晋见之礼。
接下来四人如何选官,是不是回乡祭祖都不用沈越操心,就是沈府上下也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沈超身上——童生试说来说来,今日已经到了沈超去应试的时候。
星星还挂在天上,风早就凉了起来,沈越轻轻搓了搓自己的手,两点双悦提着灯向沈超院子而来。没等到院门,那边的门就已经打开,也是一个小厮提着灯笼,照着沈超从里头出来。
“不是说不用你送我?”沈超的话是埋怨的口气,里头的高兴沈越还是能听的出来。他向着沈超一笑:“我一宿没睡,就怕自己起晚了将来听你抱怨,结果还是没逃的了。”
说着伸手捻了捻沈超身上的衣裳,入手倒还厚实,想是穿了几层在身,就放心地一笑,随着沈超一起来到沈太太居住的正房。
刘氏早在婆婆这里等着,见儿子与侄子一起到了,笑向婆婆道:“平日只见他们兄弟拌嘴,到真章的时候就看出有兄弟的好处了。”
沈太太笑着受了孙子的礼,向沈超道:“只管自己答自己的,别管别人什么时候交卷。出来还让你兄弟去接你。”沈超笑着应了,又带着沈越去和沈尚书与沈信辞行。
沈信与沈任果然是亲兄弟,人家把儿子送到大门处,就已经算是大恩典,向着沈超哥俩一摆手,自己先转身回府。沈越自要观察沈超的神色,看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才知这个时代还真没有家长送考一说,若是沈信真跟着沈超一同上车,那才真是不想让他考好呢。
沈信即不送考,沈越就理所当然地接过这副重担,不管沈超怎么往回撵他也不肯下车:“不过是晚去一会儿国子监,若不是我先生不许我请假,我倒想日日送你,还能轻省两天。”
沈超在嘴上从来没胜过沈越,这次更是败的心安理得。等二人再次坐同一辆马车去考场的时候,时间一下子走过了两个春秋。
这时的沈越已经十五岁,两年前以京中第五名的成绩得了秀才身份,这两年没少在沈越面前得瑟。就是现在两人一同去考举人,还洋洋自得:“我秀才的名次高过你,这次举人的名次一样可以高过你。等明年春闱的时候我名次还比你高。”
你可长大点吧,好歹也是定了亲的人了。沈越拿他比谚哥儿还没办法:“是,是,是,愿你次次都强过我。这次我只在孙山这末,你强我一个名次如何?”
“呸,呸,呸。”沈超觉得的这个话太过晦气:“就咱们两个的学问,不中第一那定是家里让考官压压咱们的傲气。”
说到这时有意无意地拿出一张帕子来抖一抖:“你说我若是将来进了一甲,你反到了二甲里头,你先生会不会从些再不让你进他们家的门,也不让你那个小媳妇儿来咱们家?哎呀,那可如何是好,你又不象我,不过两三年便可成亲。”
大哥,咱们是去应考,不是讨论各自媳妇的时候好不好?不过沈越也觉得是时候打击一下沈超:“这帕子看着眼生,不象是家里的料子,别是你跟李培去了什么地方得的吧?”
沈超有些得意地问:“你怎么知道?”
沈越一脸的料事如神:“等咱们出了贡院,我再回府请大伯好生教训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竟然还与人交换了信物,还带回府里,更要教坏我!”
沈超顿时变脸:“谁说是从不该去的地方得的?不对,我什么时候去过不该去的地方?这分明是李姑娘预祝我金榜题名,托李兄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