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沈越太过经验主义了,林如海就好好的在书房里考校宽哥儿,并没有陪着贾敏一起待客。等他考校完了,沈越才疑问的叫了一声:“先生?”你怎么安坐得住?
林如海把沈越与宽哥儿都看了一眼:“太太娘家一向事多,我不胜其烦,所以对太太颇有微词,与太太只是表面上的和气。”
宽哥儿听他这样一说就有些急了:“将军府是将军府,太太是太太,老爷怎么能因将军府行事迁怒太太?何况我看大舅舅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沈越一下子听出林如海的用意,拍了一下宽哥儿,换来了林如海的侧目,向宽哥儿道:“先生原来何曾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是今日说与贾老太太听的。她若是真心疼师母,就不会再给师母找麻烦了。”
宽哥儿听了长出一口气,有些不确定的问:“老太太能体谅太太吧?”见林如海与沈越的目光,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默默的收了书装进书袋之中。
看着姐姐亲手给自己做的书袋,宽哥儿想到自己姐姐已经得了赐婚,将来也有嫁到沈家的一日,于是将书袋背好后向沈越提出了一个问题:
“师兄,将来不管我与太太,都尽量不给姐姐出难题。可若是有一日姐姐一定要为我说话,你可会觉得姐姐麻烦,与她只做面上的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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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钢材的锻造有些是自己私设,小天使们别拍我。 听到自己儿子问出这样的话, 林如海的老脸没来由一红, 也定定看向沈越, 想听他如何回答。
就见沈越凝眉想了一下,才郑重道:“林铖, ”他叫出了宽哥儿的学名:“你要知道,咱们做男子的,就该保护着自家的女眷, 让她们不担惊不受怕, 不缺衣不少食,不伤心不受外人欺凌。她们想得到的,咱们要替她们做到, 她们自己一时没想到或是怕咱们忧心不忍言的,咱们要先替她们想到。”
见宽哥儿认同的点头, 沈越微笑了起来:“我相信你姐姐,若真有一日她要替你说话, 那就是你有可原谅之处, 我自是会原谅你,怎么会迁怒于她。若是在我面前她都欲言又止,那就是我还不配得她的信任, 是我自己做的不好。”
“所以林铖,日后你自己有事, 都要亲口与我说。有想要的想玩的也告诉我, 不必经你姐姐之口, 你记住了?”沈越轻轻的诱哄着宽哥。
沈越这些话说得很平实, 知道他屡有惊人之语,等着他说出豪言壮语的林如海都听的一呆,细想这才是沈越能说出来的话,那些让人听得沸腾的言论,都是在外头说出来的,在家里他从来都是多做少言。
可是这话怎么听都有些意有所指的意味,林如海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
宽哥儿却觉得师兄说的句句在理:“是,我才不用姐姐与师兄说。谙哥儿写信告诉我了,他应考的时候师兄会送他进场,到时师兄也要一并送我。”
沈越一下子哭笑不得:“眼看就是九月,你还好意思说这个。自是要接你一起送考,反正送一个也是送,送两个也是送。”还得加上谚哥儿。
林如海听不得这些,深觉自己儿子竟不如沈越小时有担当,有心想说不让沈越送他们的话,又想起沈越那时也曾心生不满过,到嘴边的话都止住了,赶苍蝇一样把沈越赶出了自己的书房。
即是贾母在,沈越也就歇了去给贾敏请安的心思,心有不甘走的有些讪讪。
“公子。”雪雁拦住了沈越。沈越不解的看着雪雁,这已经是二门之外,没有黛玉的吩咐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现在贾母还在,自己也没让人向贾敏通报自己过府,黛玉应该不知道自己来了才对。
雪雁见沈越不说话,直接向他解释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外院,又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姑娘觉得若是公子知道了将军府的事,一定会过府问个究竟,所以早已经告诉门子,若是公子来了便回报一声。”
是了,在贾敏去宫中哭临的时候黛玉一直管家,在府里的威望比以前更高,只是让门子通报自己过府,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沈越在林家一向是主子一般的存在,林家上下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与黛玉如此相处有什么不妥。于是沈越问了一句:“可是你们姑娘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