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沈越却不理他,施施然已经进了上书房。大皇子只好臭着一张脸跟在他后头,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两人起了龌龊?有几个皇子很是松了一口气:就算是皇后认了沈越的未婚妻做义女又如何?这女人哪儿管得了男人们在外行事,何况还是一个没过门的女人。
于是沈越便接受到了许多敬佩的目光,而大皇子只得到了怜悯的眼神。对于这样的结果,大皇子表现得不以为意,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故做镇定,都更加热切的与沈越套近乎。
人家沈越也是来者不拒,与一众皇子们相谈甚欢,更是对六、七、九三位皇子的问题一一解答,还答应他们等着休沐之时,带他们去自己庄子上看秋收。
现在谁不知道沈越庄子里出产了些了不得的作物?听他要带六、七、九三人前往,别的皇子可是不干了:“小沈大人怎么厚些薄彼?我们都是小沈大人的学生,要去也该同去。”
“诸位皇子身娇肉贵,庄子里并不是诸位皇子所想一样一派田园风光。六、七、九三位皇子能吃得下辛苦,是要与臣一起随佃户秋收的。”
剩下的皇子便纷纷表决心,言明自己也吃得了辛苦出得了力,一定要前往见识一番。沈越无可无不可的道:“便是三位皇子也是要请了皇命才能同行,诸位皇子同往的话,这安全如何保障,臣实在心中无数。”
皇子们商议一番,决定今日放心之后一起请见当今,请求他允许自己随沈越去秋收,顺道派人保护自己。当今对皇子们竟能务实乐见其成,告诫他们一定要好生向沈越与农人请教之后,特意命人叫过五城兵马司都指挥向鸣,让他务必保证皇子们的安全,又不得暴露了皇子们的行踪。
且不提向鸣如何为难,沈越下衙之后直接到了忠安侯府,问过门子黛玉早已经随贾敏回府,才放下心来,先到林如海的书房去见先生。
不说林如海见他没有好脸色,就是宽哥儿也觉得是沈越使自己被人抢了姐姐,勉强向沈越见了礼,就直直立于林如海坐椅旁一动不动,还不时拿眼神控诉沈越。
脸皮早练得刀砍不透的沈越,对宽哥儿的眼神视而不见,向林如海汇报了今日与大皇子所言之事:“好在还能听得进人言,还能往来。”
林如海听后把目光看向宽哥儿:“可听明白了?”
宽哥儿面上便现出茫然:“师兄分明是拒了大皇子示好,现在怎么又说可以与他往来?”
果然还是小了些。林如海以目示意沈越给他解释。沈越也不藏私:“宫中之事,只有圣人不想知道,没有他不知道的。便是你日后进宫,也要言行谨慎,不能觉得四下无人就言语无状。”
见宽哥儿张口欲辩,沈越的脸就有些发沉,宽哥儿赶紧用手捂嘴,表示自己不会多话,沈越才接着道:“锦衣卫且不提,那暗卫我与先生是都见过的,你能知道他们躲于何处,有没有听到你说的话?”
沈越有意把话说得重些,算是报了刚才宽哥儿以眼神鄙视自己之仇:“你以为你现在只是个秀才,不必担心进宫之事?别忘了先生现在还有一个忠安侯的爵位,膝下又只你一个男丁,你便是世子,一道旨意下来宫宴你也有份。到时你不谨言慎行,要给先生惹祸么?”
“大皇子以为你姐姐认在皇后膝下,咱们两府便与他绑在了一起,却不想圣人正是春秋鼎盛、欲大展宏图之时,哪儿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现在就结党图谋大位?我献上的东西干系太大,圣人突然将你姐姐姐认在皇后膝下,何尝不是要试试林、沈两家到底是忠于他还是想着得个从龙之功?”
“所以这个时候,咱们更要稳住,也要劝大皇子稳住。”沈越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务求宽哥儿能把自己的意思听明白再记牢。
宽哥儿见自己父亲不住点头,明显是同意沈越之意,也跟着重重点头。就是林如海对沈越向着自己儿子疾言厉色也不在意——做兄长的教导兄弟,正是他的本份,林如海从来不会在这上头折了沈越的面子。
正事说完,沈越便又涎起脸来:“先生可与师母商量过了,给玉儿多少嫁妆?要我说师母今日进宫也劳累得很,晚些再商量也行。就是不知道玉儿今日受没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