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太太给了这样贵重的礼物,沈任不得不多思。蔼哥儿也没有发财了的欣喜,小声问沈任道:“二爷给杨仪两个的是什么?”
沈任掏出了一个荷包,看花样就出自自己府上,蔼哥儿打开一看,里头是十个笔锭如意的小金锞子。这样的压岁钱已经不薄,若不是上官的公子,平日往来的只给三五个银的很说得过去。比如最初蔼哥儿在杨森那里得的荷包,里头也不过是四个小金锞子。
蔼哥儿看了沈任一眼,还是小声地问着:“一会儿这个金魁星,儿子要不要给先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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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说说同步更新的文可好?《不要喵弟弟》,盼着天使们给个爱的收藏。 要不要给林如海看,从蔼哥儿与黛玉定亲时就不再是个问题。就连沈尚书信中提及的京官借国库银子之事,沈任也没有隐瞒,一一说与林如海听。
既然想守望相助,那就不必再有所隐瞒,何况盐税银子占国库每年收入的三成,而收缴这些盐税银子的,正是林如海。
“沈尚书这是想着自污?”林如海早把蔼哥儿打发去了内宅,自己与沈任讨论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压力。
沈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皇子们都大了。”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要是蔼哥儿在这里听到了,说不定会冲远在京中的沈尚书翻个白眼——自污的法子千种万种,何必选这么个难以洗清的?
林如海的头点得比沈任沉重:“圣上这是想看清皇子们的势力。只是……圣人已经有岁数的人了。”还能一切尽在把握吗?
这一点沈任也很赞同,加之那个自污的是自己的父亲,脸上也不由郑重起来:“以后怕是林兄这里更艰难了。”
盐商们关系盘根错节,与巡盐御史本就是相互博弈的关系。京中的圣人又给皇子们开了伸手抓银子的先河,将来这些皇子们银子不够用,未必不会直接把主意打到这银子的源头来。
蔼哥儿并不知道沈任与林如海已经虑到了皇子插手盐政的问题,这时正与贾敏有来到去地说着怎么给黛玉办抓周的事儿。
贾敏只说林如海官职太高,因此反不好请人,只请沈任一家,还有林如海的几位属官们的家眷。蔼哥儿也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笑向黛玉道:“玉儿喜欢抓什么,到时候哥哥儿给你带来。”
黛玉听得懂的话越来越多,冒的话也越来越清晰:“哥,带。”
蔼哥儿与贾敏同时失笑,玩乐一回,沈任已经让人来叫蔼哥儿回家——今天是大年初一,他们父子给人拜年,不如沈任官职高的也会给他拜年,不回家侯着,让人空跑就是失了礼数。
好在官场上约定俗成,这中间的时间还是给留出来的。沈任与蔼哥儿回家略洗了洗,一起一起拜年的人才上门。蔼哥儿又收了一波压岁钱,掂着都不如杨森给的那个有份量。
可等晚上点数之后,蔼哥儿才知道什么叫积少成多:银锞子不算,金锞子就足足有五十多个,每个都是三四分光景,算下来也有十来两。一两金十两银,不算那个金魁星,光是今天一天,蔼哥儿进帐就有百十多两。
沈任吃晚饭的时候还打趣他:“早起刚把旧年的银子送出去,今天一天就补齐了。”
蔼哥儿也笑眯眯:“这银子由着我自己花用吧。”
沈任警惕性很高:“你有什么花用处,不过是买点心,再买点儿玩意。你奶奶可是会时时点数的。”
蔼哥儿神情就委顿下来:“这是我给人行礼、磕头才得来的。”
房氏笑道:“没有二爷,别人可会给你荷包?”
理儿吧是这个理儿,放在现在说就有些扎心了。蔼哥儿看向房氏的目光几乎哀怨起来:“奶奶从有了妹妹,再不肯疼我了。我更要把银子收好,省得将来不凑手。”
要不是大过年的不兴打骂孩子,沈任直接想给这小子一巴掌。亏得他今日坐车的时候,还觉得这孩子已经长大,谁知道没等着弟、妹出生,就开始嫉妒,全无友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