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恐怕他注定出生便是个祸害。
谁说不是呢,安王是先帝最为从爱的幼子,偏偏先帝前头的几任皇后都未曾给他诞下一儿半女的,偏偏他是皇后的肚子里出来的。
若是按照大晋的规矩,若无嫡子,则是长子继承皇位,或者先帝留在诏书选择最有希望的孩子。
偏偏他这个嫡子却是打乱了所有人的算盘,因为按照大晋规矩,若是有了嫡子,则是无论嫡子年长或是年幼,那自当是该由嫡子继承皇位的。
所以,他生来就是挡了别人的道路的灾星。
待晏昭廷
还要在继续说什么时候,外头隐隐约约一声五谷的惊呼声:“殿下。”
“你们家主子呢?”
“在……在书房里头……殿下可要进去。”这依旧是五谷的声音。
……
接着外头一阵细细的脚步声,步伐在书房的门前停了下来。
当即,屏风那头,晏昭廷呼吸顿住,双手不自觉握拳,眼中是隐忍更是渴望,那情绪激得他双目刺红,若不是自小定力够好,这会子指不定已经是冲出去了。
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啊,于他而言仿若是隔世未见,却如游子般,有种近乡情怯。
外头的门被人毫无预兆推开,凤灼华身后的两个丫鬟,如笑与春山一左一右侯在外头。
凤初九惊慌回头,他眸光直直掠过凤灼华,死死的盯在不远处的春山身上。
眼里头是痛苦,更是思念与不舍。
但是碍于如今的身份,还是春山的安全,他也只得死死忍下。
就在凤灼华走过他身旁,凤初九正要悄悄松一口气的时候,凤灼华往屏风那处走到脚步却是突然一顿,慢悠悠转身瞧了他半晌:“今儿真是巧了,本宫还想着要亲自瞧了瞧你去,没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然而接下来凤灼华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凤初九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因为凤灼华说:“没想到,赵家女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真是与本宫父皇有着七分相似的脸面,不过如今本宫是得叫你一声小皇叔,还是叫你一声曾家公子?”
凤灼华轻声一笑,也不管那凤初九面色如何,便慢悠悠的往屏风那头走去。
正当凤灼华要一步饶过屏风的时候。
“灼儿……”屏风那头晏昭廷突然出声阻止,“我如今这般样子灼儿还是莫要见了才好。”
凤灼华冷笑一声:“你这是做了多少亏心是,整整躲了本宫三日还不自足?非要本宫亲自来捉?”
晏昭廷的声音却是微苦:“我以为灼儿,此生定是都不再想见我………” 正当凤灼华咬牙,要一步跨过屏风的时候。
屏风外头,那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终究隐忍不住。
只听得后头一声叹息……
凤灼华余光扫过,地上跪着的人猛然间起身,因着起身姿势太猛,他又是又慌又急,便一下子撞到了身旁的博古架。
顷刻间撞得那架子一摇晃,上头摆着的书册翻了几本在地上。
那人根本不顾得,几乎是疯了一般的夺门而出,往外头候着的宫女春山身前走去。
“春山……”凤初九袖中拳头握得死紧,此刻心头疯狂叫嚣,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近在咫尺的姑娘搂紧在怀中。
但到底凤初九脑海中一丝理智依旧尚存,他只得硬生生顿住步子,紧紧的盯着书房门前,深深垂了脑袋,身形发颤的春山。
春山巴掌大的小脸瞬间苍白,浑身上下都是无法掩饰的惊慌。
……
书房里头。
凤灼华从里间瞧过去,打一眼便看着是这一副情景。
春山慌乱如小鹿,而那个男人却也是好大的胆子,虽然极力克制,谁瞧不出来他眼里头那股子情绪,若是无人的地儿,恐怕此刻春山便在他怀中,怎么也挣扎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