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凤璟书又仿若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抬手从袖中掏出一份密信,中指与食指夹着递到许惊华眼前:“华儿仔细看看,若是真的想通了,我等你十日。”
“十日后等华儿给我一个答复。”
凤璟书离去,许惊华愣愣的看着手中那封密信,信件封蜡说明就连凤璟书自己也未曾打开过,但是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了成亲十年的男人,他为何那般确定她看了这东西就一定会服软。
许惊华抬首看去的时候,凤璟书早就像来时那般消失得毫无踪影。
“姑娘……”身旁丫鬟的声音令许惊华回过神来,她愣愣的看着贴身丫鬟手里拎着的食盒,一时间竟是恍惚起来。
丫鬟打开食盒,从里头端出温热的羊乳羹,正要递给许惊华,然而那贴身丫鬟却是惊呼一声,指着床榻上的血迹:“姑娘可是受伤了?”
许惊华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她不动声色把手里头拽着的密信藏了起来,赶紧起身遮住那摊刺目的鲜红:“许是夜里来了癸水,你莫要吵到嬷嬷,去把月事带翻出来我换上便是。”
贴身丫鬟把羊乳羹小心翼翼放到一旁:“姑娘趁热吃,奴婢这就去。”
等丫鬟离开,许惊华才愣愣的看着床榻上那一滩刺目的血迹,心中划过隐忧划过。
也不知凤璟书究竟是受了多重的伤,竟然被轻轻一推破了伤口,而且血流那般的严重。
许惊华起身去里间换了月事带,虽然这半夜惊醒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她依旧强撑着吃了小半盏子羊乳羹,而后打发丫鬟去后头休息。
等丫鬟离去后,许惊华才偷偷开了那封密信。
密信上头寥寥数语,然而许惊华一眼扫去却是当场愣住。
她简直不可置信,自家大哥哥虽说才情能力不及二哥哥,但好歹也是家中世子,他怎么会去参与安王谋逆,祖母知道吗?
还有她父亲知道么?
若这事是真的……
这一刻,冬日里烧着地龙暖融融的屋子里头,许惊华只觉得周身冷得吓人,若这事是真的,祖母和父亲也定是知晓的。
只是,他们怎么会任由大哥哥胡作非为!
难道凤璟书有这般底气…… 番外——凤璟书|许惊华
这日夜里,许惊华受不住心神激荡,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又开始断断续续发起高热。
等到早上才被许惊华的贴身嬷嬷发现。
那嬷嬷也是夜里头睡得不安稳,趁着天色略显的时候,便披了衣裳过来瞧了瞧。
老嬷嬷一摸之下却是吓了一大跳,正恼怒把给许惊华守夜的丫鬟摇醒的时候,发现那丫鬟也是睡得昏昏沉沉,脑袋更是滚烫的下人。
这主子丫鬟同时病着,过病气也不知是谁传染了谁。
老嬷嬷压下心头忧虑,赶紧吩咐外头的婆子先把丫鬟给挪到了下人的厢房去养着,有让人拿了牌子出府,冲冲忙忙把医馆里的郎中给请了过来。
后来也不知怎么弄的,来得人却不是医馆里的郎中,而是宫里头的御医。
出去请郎中的小厮战战兢兢说,原是在路上遇着的。
老嬷嬷心头疑惑一闪而过,这天都没亮,宫里头的院判大早上的没事,跑到定国公府门前晃荡什么,若论定位,就算是府里头的老夫人对着那御医都该给七分颜面才是。
不过这事儿,嬷嬷心头想归想,首先要做的还是先把自家主子的病给看好了才是。
诊脉、开方子、煎药……
时间过得飞快。
终于等到临近午膳时分,烧得模模糊糊的许惊华的高热退了下来,那位老御医的手段也是厉害,几幅汤药下去,至少许惊华看着也只是稍微虚弱而已。
嬷嬷伺候她用了膳,又跟许惊华汇报丫鬟也得了高热的事情,而后嬷嬷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本用了膳后,一直靠在大迎枕子上的许惊华这才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杏儿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