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酒馆的人在说就是这个人最先冲进了燕京城,开启了大屠杀,自有人说道:“积点口德吧!在燕京城里屠杀汉人有什么可高兴的?不管周朝将领如何,那里的百姓有什么过错,为什么要这么杀人?”
“你们知道什么?当初他戴家一家全部被杀,十六口人呐!他能不怨?要不是他,这次咱们县里会这么安定?”这个人的话也是印证了苏熠辉的话。
苏熠辉和柴徵把那一碗面扒拉完了,久违的热食吃进肚子里,舒坦了许多,沽了一壶酒,又去买了些干粮,放在身边,战时的物价贵地很,那点银子花了个干净。
两人离开了镇子继续往南,走出去十来里地儿,又是是十室九空村庄,苏熠辉对着柴徵问:“歇歇再走?洗漱一下,换个衣衫,我浑身都快发臭了。”找了个空院子,想来这家逃走之前,家境也不错,虽然看起来有人来翻过但是里面家什什么的大部分都在,毕竟瓦缸,木盆,水桶也没人要,灶头上还有生锈的铁锅,苏熠辉支着柴徵去河边打水,顺便清洗了水桶和锅子。
自己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屋前还码着劈好的柴,边上还有柴垛,堆垛了麦草,拔了两捆麦草喂马,顺便引火。前边还有一颗皂角树,上面成熟的皂角挂了一串串,苏熠辉蹿上去摘了扔了一地,用石头砸开了皂角,拿了个柳条笸箩,盛在了里面。
柴徵洗干净了锅子,还把水缸给灌满,正要烧水,苏熠辉看了一眼,灶头两个锅子中间的汤罐子里问他:“你这里清理了没有?”
“洗干净了!”
苏熠辉把碎皂角放进了汤罐里,添上了水,让柴徵烧水道:“锅子里烧水,把碗筷放进去煮透。”
“洗干净了,不行吗?”
“你听我的就是。养成这个习惯总是不错的,尤其是这种很多日子不用的灶具。”苏熠辉说完之后说道:“我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物,可以打过来吃。”
苏熠辉转了一圈,也没什么东西,只用石子打了七八只麻雀,拎着回来,拿了匕首破开肚皮收拾了,放在热水里拔了毛。柴徵挺高兴道:“有锅子,方才也买了点盐巴,倒是可以煮一煮。我水烧热了,你先去擦洗,我来烧这麻雀。”
说着给苏熠辉把锅里的水舀了进了木桶里,替她拿进了房里,等苏熠辉进了房里,关了门,柴徵才发觉自己,兴许真的是这一辈子认真对自己好的人不多,他不知不觉就想着要照顾这个家伙,能做这些事情他觉得也是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不能少,少了影响我爆更的动力啊!啊啊啊啊! 柴徵在灶前给灶膛里添上了两块干柴, 又去马背上拿了干粮下来,这些干粮大多是炒熟的豆粉,面粉还有粗粝的饼子,他把这些粉混在一起调和了一下,加了点盐,他想着等下做成了糊糊,吃两口也行。
苏熠辉进了屋里,好好地给自己上上下下搓了一把,只有老天和自己知道,这都脏成什么样儿了, 自己好歹还是个姑娘!这一点性别上的认同她还是有的,所以她也是爱干净的。
不禁感叹这个柴徵真的是个纯真的小青年, 大约是宫里的教育太好了, 非礼勿视完全贯彻到底,完全觉得洗澡, 乃至大小解避着人,是天经地义的,也让她省去了麻烦, 若是放在前一世, 如此纯真的孩子, 恐怕要到幼儿园里去寻了。自己算不算得上是诱骗小朋友的怪阿姨呢?
她清理完,换上干净的衣衫,拿了块手巾,走出来道:“我方才敲了皂角, 放在汤罐里,你烧了许久,那皂角液也该差不多了,我想洗个头。”
“好啊!我给你打水。”柴徵从锅里舀了水进木桶里,看着她已经打散了头发,鬼使神差地说道:“要不我帮你洗?你恐怕不方便。”苏熠辉一想道:“还真不好洗,那就麻烦你了!走,我看院子里的石桌那里刚好。”她倒是答应地爽快。
柴徵端了个木盆出去,倒了水,又去舀了一勺皂角水出来,苏熠辉弯着腰,柴徵给她打湿了头发,慢慢地搓揉起来,皂角水,没有熬透,搓揉起来不够滑腻,他慢慢给她添着,把头上从上到下拧一把,落进盆里的水真是脏地跟泥浆似的,苏熠辉在那里说道:“这些天过下来,我真觉得自己快长虱子了。浑身上下发痒,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长时间不洗澡,不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