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没错,错的是那些人的贪婪之心太重,安儿……意安有您这样的父皇庇护关爱着,心里定是会温暖着的,她的母妃也一定在天上保佑着她,令她每每都能逢凶化吉。”季无疾轻拍着元乐帝的肩头宽慰道,他今日突然觉得,自小看顾于他的兄长这一刻变得无比的脆弱。
“唉,皇兄自感近日常有力不从心之感,太子又是个顽劣不上进的,幸得琛弟在我身边相帮于我。”元乐帝轻叹一声道。
“皇兄正当盛年,莫再提这些泄气之言,您不过是有些累了,好好歇几天就好了。”季无疾坐至元乐帝身边,语气真诚地道。
元乐帝点点头,由季无疾扶着至一旁的暖阁歇着去了。
披香殿内,季意安听得慕云说完了父皇的处置,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个季如惠,真是可怜又可叹!”
“公主,她心胸狭小,又心生妄想,且又心思歹毒,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是她咎由自取,公主不必为这样人的叹息。”一旁的慕云道。
“只是不知道皇叔怎么这么快就让查得如此清楚?”季意安问道。
慕云闻言笑开了,她靠近一点压低声音道:“公主你有所不知,楚师父去了大理寺,吩咐将嫌疑犯单独关押,将狱卒都调开了,他领着王府护卫暗暗守在监牢外。果然到了后半夜,那张怀义按捺不住蒙面潜入了监牢,找到了关押小太监的那一间,准备下手掐死他,就在这时,楚风带人赶到,又故意放走了他。那小太监吓个半死,天还没亮便一五一十全交待了!”
季意安听完忍不住轻笑一声道:“楚风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这样的守株待兔倒是轻松得很。”
“那把匕首又是怎么回事?”季意安又问道。 “公主,那那把匕首就是当日在溢春山季灵儿的卧房内搜出来的那把。殿下让楚风仔细打探了这把匕首的来历,最后查出嵌在上面的宝石出自洛安城最大的玉石铺子。而那家铺子的幕后主人,正是郭淑妃的兄长。楚风查清后便将匕首交于我,让我在宫内进一步找证据证实那把匕首是惠公主之物。我一直带在身边,却没想倒是派上了用场。”慕云道。
“也就是说,自那里起,皇叔便已确定了季如惠便是指使季灵儿害我的人了?”季意安问。
慕云点点头,又道:“是,殿下已是确定,但并未动她,原本是想再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因此他派我来公主身边保护公主。没想到那季如惠丧心病狂,继续变本加厉。殿下这次彻底怒了,他派人查了郭昆,将郭家一门全都下了大狱,那季如惠果然忍不住跳了出来。只没想到她还胆大妄为,差点又伤害了公主。”
季意安听完久久没有出声,崔姑姑便过来劝她去内室歇着去了。
眼看着已经黑了,慕云看看天色,抽身出了披香殿,她得趁着夜色去做一件事,一件琛王殿下特地吩咐,由楚风亲自传达给她的任务。
每二日一大早,掖庭令前来相报,季如惠于昨日深夜在掖庭囚室悬梁畏罪自尽了。
消息传到披香殿,季意安大为吃惊。她虽是憎恶季如惠所作所为,但绝没有想她叫就此死去的念头。可是想想当时季如惠掐着自己的脖子,叫嚣着要将她和皇叔之间的私情公布出来,她那张疯狂扭曲的脸仍是令她感到心有余悸。
季如惠这一死,倒是去了心头大患,可是季意安心里终是有些不忍,季如惠状若癫狂,在她面前诉说对皇叔一片痴恋的情形历历在目。总是让她还有一些心有戚戚之感。
慕云见她一连好些日子都有些郁郁寡欢,这日午后便劝他去太妃的宁康宫散散心,季意安听后心里一动,竟脱口而出道:“他来宁康宫了吗?”
慕云一听,笑眯了一双眼睛,然后瞅着季意安,吃吃笑道:“公主,我见你闷闷的,便说去宁康宫散散心,至于,主子在不在哪里?我还真是不知道呢!”
季意安这才明白自己一时情切,竟直接问了出来,让慕云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自那日他在披香殿后见过一面之后,想来又有十来日没见了,她是真的很想他,慕云一提宁康宫,她便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