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少成想了想,说:“也好,马上就要重阳节了,今天魏国公还说国公夫人想念你,就初九那天,正好是重阳节,你看可好?”
“妾身谢皇上体恤。”赵秀这次倒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付少成,她啊,想娘了。
晚上,裴洛洛正在书房跟鲁妈妈说话,商量着承恩殿来了新宫人之后怎么安排,付少成就又来了。裴洛洛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人天天过来不累吗,甘露殿离着承恩殿可是不近了。
付少成伸手摸了摸裴洛洛的头,说:“不热了,看来这太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回皇上,太医院医术不好的太医是活不到现在的。”裴洛洛冷淡的说,她觉得付少成有时候很喜欢说废话。
付少成倒是没理会她语气中的奚落,看着她,因为茹素,越发的瘦了,穿着宽袍大袖的衣裳,更加飘飘欲仙,他都不敢让她在外面多站一会儿,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她吹走了。他伸手拉着裴洛洛坐了下来,说:“本来就瘦,这一病,更瘦了。”
“瘦点好看啊。”裴洛洛说。
“不好。”付少成说着伸手摸了裴洛洛一把,“咯手。”
裴洛洛运了一口气,说:“我说的是好看,没说好摸。”
付少成一把拉过裴洛洛,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深吸了口气,说:“裴洛洛,你最好老实点,别太挑战一个男人的容忍度,尤其是一个当了皇帝的男人的容忍度。”
裴洛洛后背有些僵硬,她挺得直直的,没说话。
付少成又闻了闻,说:“你真香。”
“回皇上,臣妾守孝期间,是不能用脂粉熏香的,你最好找御医看看鼻子。”裴洛洛说。
这时,张福英带着严礼已经走到了门口,扒着头看了一眼,没敢进去,只是加重了脚步声,付少成听见声音,把裴洛洛放了回去,说:“进来吧。”
张福英跟严礼这才进来,对着二人先见了礼,说:“皇上,严太医来了。”
裴洛洛在旁边纳闷,她刚刚才叫太医诊过脉又重新开了药,这又是怎么回事。
严礼走向前对着裴洛洛行了礼,又看着付少成,说:“皇帝您都不听我的话了,又把我叫来干什么呢?”
裴洛洛心说,到底是长年跟在付少成身边的人,说话真是大胆。
付少成倒是没生气,反而笑着对严礼说:“严礼啊严礼,这么多年你这脾气还这样。我现在听你的话还不成,我这膝盖,疼的厉害。”
“那您这膏药还是得用。”严礼说。
“成,听你的。”付少成说。
严礼听了这话,让小太监端了盆热水进来,又让宫女把付少成的衣服撩开,露出右腿的膝盖,裴洛洛在旁边看着,只见他右腿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小腿一直蔓延到大腿,触目惊心。
宫女用软布在严礼的指挥下擦拭干净以后,严礼拿出一盒黑色的膏体,敷在付少成右腿上,又用长长的布条缠好,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
付少成点点头,说:“麻烦你这么晚还得跑一趟。”
严礼看了他一眼,说:“谁让有的病人不听话呢。”
裴洛洛在旁边觉得好笑,付少成有时候也是很好脾气的。
张福英送走了严礼,付少成看着裴洛洛,说:“在北凉落下的毛病,每年夏天都得敷药,今年没敷,这膝盖就不干了。”
“所以您往年没有预报阴天下雨的本领呗?”裴洛洛说。
付少成苦笑了一下,说:“怎么没有,就是没那么疼罢了。”
裴洛洛扶着付少成进了内室,两个人在榻上就着大蜡烛看书,一个左边一个右边。裴洛洛怕冷,身上围了条锦被,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越发衬得她皮肤白皙,恍若谪仙。
这时,外面忽然起了大风,跟着就是一道闪电,然后一道惊雷响起,接着就传来噼噼啪啪的雨声。裴洛洛又把锦被围紧了一圈,看着付少成,说:“还真是挺灵的。就您这本事,钦天监知道了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