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郁见张威这般,倒是松了口气。
“张老爷子,您息怒。张焕如此行事,估计也是受魏国公蛊惑,这谋反是大罪,一会儿,我带您去见他,您劝劝他,把知道的都说了,虽说活罪是免不了,但终究还能活着不是?”
张威看着汤郁,不由得老泪纵横,他们两口子这才享了几年的清福,就又要遭罪了。
“您别哭啊。”汤郁有些慌乱,“您放心,我定会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的。”
张威点点头,跟着汤郁就去了地牢。
张焕一直嘴硬,狱卒又不敢用大刑,生怕弄死这位就真没活口了。每天除了不让他睡觉,再打上几鞭子,还真没别的招。
张威下了地牢,看到自己儿子这幅模样,又是心痛,又是生气。他等狱卒开了门,冲上去就给张焕来了两个耳刮子,声音清脆响亮,汤郁觉得自己都快耳鸣了。
张焕被自己爹这一下打懵了,他看着自己父亲,伸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
“爹,您怎么来了?汤郁那个老匹夫有没有对您用刑?”
被叫做老匹夫的汤郁此时在一边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张焕眼神也不好使,他哪只眼睛看见自己用刑了,还叫自己老匹夫,这跟指着鼻子骂自己有什么区别。
“你是好日子过够了是吧,参与谋反,你胆子不小啊,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张威老泪纵横地说道,“就是皇帝饶你一命,这活罪也免不了,我今年都六十多了,你让我跟着你流放西南吗?估计到不了西南,我这把老骨头就死路上了。”
张焕本来就是被魏国公蛊惑得一时冲动,这两天在天牢一关,也冷静了下来,又见老父亲哭得伤心,也不由得流下泪来。
汤郁看时机差不多了,在一边开了口。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说实话,我这个老匹夫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还是能在皇帝面前求一求情的。”
张焕看着汤郁,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汤郁见状笑了,说:“看来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
接着,他把身边的狱卒拽了过来,说:“瞅清楚了,回牢房之后,除了他送进来的东西,其他人送进来的都别吃。不信就抓只老鼠喂喂看。”
张焕看了汤郁一眼,没说话,他知道魏国公在大理寺中有人,但是自己是他的心腹,他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
可惜,话不能说的太满。三个时辰后,张焕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只死耗子,不禁冷汗直流,这魏国公,太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魏国公在大理寺镇定自若,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安排万无一失,丝毫没有惊慌失措。张焕因为那只死耗子,连夜就招了供, 喜得汤郁一丝困意都没有。他拿了张焕的供词, 想了想, 还是开口问道:“你这话, 赵峰那老货不认怎么办?”
张焕闻言笑了,面上竟显出一丝不好意思。
“实不相瞒, 张某小时候淘气,学了些梁上公子的把式。张某也不是个傻子,魏国公跟张某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在国公府的小书房,他书柜最右边顶头那儿有对小石狮子玉印, 张某趁魏国公不注意,顺了一个过来。现在还在我那书房小柜子里藏着呢, 不信您去看看。”
汤郁看了张焕一眼,说:“就凭一个玉印,也证明不了什么啊?”
“您这话可是说错了,魏国公那对玉印是金陵有名的大师阮凌的手笔, 单独看, 只觉雕工流畅,合在一起,那玉狮子身上的纹路,可是对得上的。那玉狮子耳后, 可还有阮凌的表记呢。”
汤郁听了这话, 笑了起来,这张焕, 也是个人才。他拿着张焕的供词,第二天就去了两仪殿。
付少成正带着蛮蛮处理政事,见汤郁这个时候过来,知道是大理寺那边审出点东西,挥挥手让宫人都撤了,只留下张福英。蛮蛮见状,也要起身回避,被付少成按住了。
“你这小子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