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晋见这熊迷迷瞪瞪的走进来,原地恍惚了半天才看见自己,接着脸色发白、目中混杂抗拒、厌恶、恐惧等情绪,手脚僵直,呆愣愣地站着,反应直接得让见惯了各色奸滑人物的柳晋觉得有些有趣。
四喜也是男人,柳晋这种轻薄且带着情欲的眼神他如何看不出来,脸色更白了些,微低下头退后了半步,双手紧握成拳,明明酒后燥热不已的身体冒出了冷汗,紧张得有些微微发抖。
柳晋舔了下嘴唇,略微泛红的玉面染上情欲颜色,本就十分魅惑的容貌就更显得勾魂掠魄;或柔情万千或欲拒还迎的投怀送抱上得多了,偶尔试试这种带着强烈抗拒的味道也不错,更能激发男人征服欲的本能。
柳晋嘴角微扬,以轻佻的语气命令道:“自己脱光。”
四喜抬眼怒视柳晋,嘴唇咬得有些发白,静静站了一阵,将手伸入开敞的怀中,紧捏了一把藏在内袋里的护符后放开,闭上眼睛一咬牙,三两下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柳晋眯着眼睛缓缓扫视这具堪称完美的男性胴体,从他强忍着屈辱的五官,到锻炼得肌肉结实的胸腹,再到紧实修长的四肢;腹中的欲火越烧越旺,身体往后靠了靠,双腿叉开,手掌拍了下床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过来。”
兰苑之中,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的陈玉儿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千娇百媚的人儿,叹了口气;明日夫君便要入京,此去少说也要一两个月;这最后一夜,他是在哪房度过的呢?
四喜双目有些失神的望着顶上的金纱床帏。
喝了酒的柳晋动作愈发粗暴,当他命令四喜趴下时,由于四喜动作僵硬,便吃了几拳。
若是寻常人的拳头,四喜自然全不在意。只是柳晋的拳中含了内力,酒精麻痹之下又不怎么控制力道,吃痛下的四喜倦曲了身体,原有些昏沉的头脑也清醒过来,以非常清明的神智接受了柳晋肆意的侵犯。
那种毫不亚于酷刑的非人疼痛,便是如四喜这样的硬汉,也几乎撑不下来。
柳晋发泄了一次便趴在四喜身上沉沉睡去,四喜将他推开,想要爬起来走人,下身却全然无力,只好又躺下,拼命按捺几近崩溃的情绪,稳住心神,调节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气息,带给他一切痛苦的源头柳晋均匀平稳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响着。
四喜呆呆望着头顶上奢华的金纱帐,虎目中似有泪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四喜感觉下身有了知觉,便撑起身来,摇晃着下了床,将地上的衣裳捡起穿了,推开门走了出去。
熟睡的柳晋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喜的背影,便又闭眼重新睡去。
次日清晨,进京的队伍整队出发,柳府一行六十多人,押送着三辆满载货物的马车,辞别了众人出城上路。
府中养的二十匹马全带了出来,三位武先生各乘了一匹,其余马匹用来拉货物以及柳晋所乘的那辆外表装饰华丽、内里镶嵌了铁板,据说足有千金重的特制马车。
四喜编在沈教头队中,背上背了把木柄铁枪头的长枪,随队走在最末,护送三辆货车中的最后一辆。
早前周管事看四喜面色不对,关切问他何事,四喜只说是昨夜酒醉跌伤了,并不敢多说。幸好柳晋拳脚只伤在四喜腹背处,衣服掩了并看不出来,只是那难言的部位疼痛难忍,又要长途赶路,四喜虽凭过人毅力强行忍耐下了,面色自然不会太好看。
如是在官道上走了约两个时辰后,同行的家丁终于发现四喜神色异常:十月的天气正是秋高气爽之时,队伍行进的速度也并不太快,四喜却面色白得像纸一般,嘴唇乌青、额头上虚汗淋漓。周管事见了,便催人将他先扶到货车上坐,四喜赶紧推辞,二人争执了两句,引起了那沈教头注意,调转马头过来看,见了四喜神色后眉头一皱,问道:“你被何人用重手法伤了?”
四喜哪会直说,咬牙认定只是跌了一跤。沈教头欣赏他是个硬气男儿,也不点明,拿了瓶伤药要他服了再说;四喜接了,拜谢了沈管事,服了药后默不作声跟队行走。众家丁一向见惯四喜和善亲近的模样,几时见过他这般固执,不免面面相觑。
到了黄昏时,队伍在一间乡村野店处借宿,那店家并无许多客房能容纳这六十多人,家丁们便在大堂里打了通铺。四喜用了饭后躲到马房中,掩了柴门,将衣裳脱了检验身上伤势,只见腹上拳伤处,一片碗口大的青印,稍一碰触便疼得人直吸冷气。四喜抖着手将沈教头给的伤药敷上,背上的伤处看不见,便只能凭感觉胡乱抹了些药末,再用里衣撕成条将胸腹绑了一圈;待摸索着做完这些,四喜已疼得眼泪鼻涕留了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