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玉尘昨夜虽然喝了酒,但是此时的精神十分不错,神采奕奕,饱满得很。她早早换上了太子常服,站在一处空地上看着柳府的方向,等着消息。
果然,一听到声音,看到那散开的烟雾,初玉尘眼睛顿时发亮了起来。一向沉稳的她居然是一蹦而起,兴奋地叫道:“来人,出兵!”
“是!”
初玉尘骑上自己的小马,领着头出了宫,倒是威风凌凌得很。走出宫门来这段距离让她恢复了冷静,小脸上便是端着满满的严肃,领着一众将士,竟然也不违和。
“目标,太尉府,驾!”初玉尘低喝一声,一夹马肚跑了起来。
“是!”后面的士兵大喝回应,全部都提起缨枪跑了起来,一时之间,街道上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和那盔甲摩擦的威严声音。
一路奔着太尉府而去,果然在途中见到了柳斐然,柳斐然朝她微微一笑,初玉尘便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两人并肩跑在了一起。
而太尉府中,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张震丘召集了所有人。他阴沉着脸焦灼地走来走去,整个院子堆满了人,还没睡醒的几个子女都一脸茫然地被拉过来了,儿子们都在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不发一言。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了,张歆困乏地发起了脾气,“爹,你把人都叫过来是干嘛的呢?大早上的,女儿都还没睡醒呢。”
张震丘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没有说话,他沉着脸色又走了两步,却突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回头问道:“歆儿,你丈夫呢?”
“哎,对啊,相公呢?”张歆也茫然了,“他没过来吗?我起来的时候他不在了啊。喂,你们看到姑爷没有?”
站在后面的下人们纷纷摇头,面面相觑。张歆准备再一次问的时候,守门的小厮见状不好,有点战战兢兢地说道:“姑爷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他去哪了?”张歆一边掩嘴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姑爷说是去给小姐您买吃食去了。”另一个碰见了江自流的下人回答。
“哦。”张歆听罢心里甜滋滋的,看向自己父亲,却发现自己父亲脸色更是沉得可怕,好似能滴下水来。他大步走到那下人面前,面容都不禁有了一些狰狞,“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下人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身体一直往后斜,“大大概是卯时三刻左右,天还没亮。”
张震丘心中一震,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一眼,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这一辈子活到了现在,他头一次产生了如此绝望的感觉。
“江自流” 张震丘的脸色实在是太过于难看,张歆第一次见着这样的父亲,忍不住身体一震。她有点喏喏地问道:“他他怎么了?”
张歆不问还好,一问,张震丘就觉得怒气上涌,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自己女儿任性,非江自流不嫁,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张震丘大跨步来到了张歆面前,面容凶狠地举了巴掌,“你还敢问,你还敢问!你”
可是举起的巴掌还是没有落下,他疼了将近二十年的孩子,又怎么舍得打下去呢?他又气又绝望,哎呀一声,又重重放下了手。
可是他这个姿态,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儿子快步走过来,问道:“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妹夫怎么了?”
“你们的好妹夫好妹夫啊!”张震丘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一下子就像是老了十几岁,连鬓边的发似乎都变白了,他紧紧握住拳头,沉声说道:“内书房被人动过了。”
大儿子也是身体一震,立刻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这事是江自流做的?”
“必定是他,一定是他啊!可恨我居然看不穿他的真面目,可恨他竟然利用起了歆儿!”张震丘说着说着,就觉得一阵悲凉涌上心头来,一股闷血涌上,竟喷了出来!
“爹!”
“老爷!”
场面瞬间混乱,张歆听出了一些不祥的意味,扶住张震丘,急急问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自流怎么了?他什么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