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应允刚走出门,外头迎接表少爷的人就小跑了进来了,“夫人,小姐,表少爷不来了。”
柳母脸色一变,问道:“怎么回事?”
“说是表少爷家中出事了,他又返程回去了。”
柳斐然便问:“可说出了什么事?”
小厮说道:“不知道,应该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表少爷都到了码头了,正准备上马车,一个人打马前来,跟他说了什么。表少爷面露困难之后,就和小的表了歉意掉了头重新上船了。”
临到头突然出事了,联合之前的事情,柳斐然怎么感觉到了一点异样存在?可是毕竟是自己的私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有个表兄要过来,应该不至于这样才是。
柳斐然有一点想不通,但这都是小事,她丝毫不在意,起身说道:“既然这样,母亲,那孩儿先进宫了。若有事,母亲您再派人来找孩儿就好了。”
柳母只能颔首,等柳斐然走后,她还在想,这出什么事了呢?没事没事,这个不行,再给斐然找一个就是了。 比试那一天,辅政大臣都没有前去。由张松主持,再加以苏望维持秩序就已经够了。只不过这一天几位辅政大臣都无心批阅奏折,心不在焉地看着折子,实际上都在等着那边的结果。
苟宿坐得有些浮躁,便起身走动着,时不时透过门缝往外偷瞄一眼。叔青司虽不说话,然而他的目光却时常往柳斐然身上飘来,然后想到自己的猜测,便觉得一阵胆寒。
叔青司向来不敢小觑任何人,柳斐然能走到今日这一步,虽和别人的提携脱不开干系,但她自身明显也是着才华。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原来还是低估了她。
幕后之人明显是她与陛下,这一出把整个举荐推到了悬崖边上的人,此时如此平静,低着头看着折子,就好像在家中看一卷书似的。
这让叔青司越加不安了起来,虽然在今日早上在张松出门之时,他们找到了偷看试题的机会且偷录了下来,但也不过是比张松快上那么两柱香的时间交到文途手中。
虽然有人给了文途分解的大致意思,可到底下笔之后需要润色,也需要承启,还有一些只靠记和积累的,也不知道文途是否有这个本事。如此一对比,面对上柳斐然的神色,叔青司更是觉得恐怕要输了。
一旦输了,全天下的书生恐怕会沸腾起来吧?毕竟比试一事,不知经过哪些有心人的宣扬,已经天下皆知。无数的学子从各地赶过来,就是为了看比试。而如果真的输了,那
叔青司也有点坐不住了,主要是他在担心输了之后,柳斐然与陛下到底留了什么后手,是否真的如自己猜测,想要动了这举荐的制度。
举荐这可是祖制啊!她们也真敢想!
梁仲焕把大家的烦躁看在眼里,便对一旁的人说道:“派人去京兆尹府衙打听一下,情况如何了。”
“是。”
那人退下,几人都没有阻止。柳斐然把折子合上,说道:“诸位,柳某就先把这些奏折送给陛下批阅了。”
桌上有一些已经盖了蓝章的,梁仲焕点头,柳斐然便抱着走了。叔青司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转过头说道:“各位,这一次比试恐怕要输,我们应该想一下若是输了之后,该怎么办了。”
苟宿一肚子火气,“侍郎那狗东西,一个两个不省心的!还能怎么办?文途斩首、侍郎革职!”
金虎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平息民怒了吗?”
苟宿怒道:“那群刁民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真的要我等都辞官,来证明他们是对的吗?”
梁仲焕也是眉头紧皱,“两人必定是要处置的,恐怕别的举荐人也得好好调查一番,若是名不其实的,都统统流放,再对那些书生好好安抚一般,说一些好听的,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叔青司忧心忡忡,“怕的是没这么容易平息下来啊。”
梁仲焕听出了他似乎有些言外之意,不由得问道:“叔大人此言何意?”
叔青司又不可能把自己毫无依据的猜测说出来,便也只是摇头叹息,“没什么,只是心有不安,总觉得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