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太靠近了——本该心无旁骛的柳斐然,在闻着初玉尘身上淡淡的檀香,和那酒气混杂着的味道,竟觉得越来越燥热,身上的汗又出了一层,连呼吸,都变得有一些沉重了。
她觉得这水在发烫,毛巾在发烫,以至于她的身体也在发烫。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带着一种让人心慌而又似乎引人犯罪的感觉。
柳斐然不能理解自己身体里的这一种躁动,明明她该是如同自己孩子那般的,可又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害羞而不敢直视的心乱如麻呢?
她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匆匆为初玉尘擦拭了身体,然后如释重负那般站起来。浴桶里的初玉尘昏昏欲睡,好似什么都没察觉。柳斐然不敢看她,直到自己呼吸平稳了下来之后,才把初玉尘从浴桶里边扶了起来。
初玉尘没有什么力气,起来的时候,也是半依靠在柳斐然身上的。她那修长的、曼妙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自己跟前,依靠在自己怀中。柳斐然只觉得身体似乎要爆炸,双手无处可放。可眼见着她要滑下去了,她又不得不伸手去扶。
于是她炙热的双手放在了初玉尘红果的腰上。
如同是一块烧红了的铁放在了水中。
那一刹那,柳斐然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身体僵硬如木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她觉得似乎有什么要冲破她的枷锁,而又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这种感觉太过可怕了,犹如自己在悬崖边上站着。柳斐然不敢,也不想去尝试冲破这一层枷锁,只是她还抱着初玉尘——正在抱着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然后变成了极具魅力的女子。
柳斐然的眸色变幻,变深,深邃得如同千尺潭水。桃花眼里满满都是挣扎和困惑,或者还有着受到蛊惑般的迟疑。
她搂着初玉尘的身体,这一具赤裸而迷人的身体。头稍微低了下来,就好像是一对爱人相拥着。柳斐然费劲了心力才能忍住将要喷薄而出的悸动,缓缓叫唤:“陛下,陛下您醒醒。”
初玉尘红唇微微动了动,只是却不曾从柳斐然身上起来。柳斐然该平静相待的,该是当做是什么都没发生的。可是在她喝醉了的情况下,周遭没人而心底异样萌发的情况下,柳斐然用着她从来没有用在初玉尘身上过的目光,细细看着她的容颜。
她那长眉,她那媚眼,和那丰润嫣红的唇。
因为地位,她不曾直视过的初玉尘。她牢牢记得自己是臣子,没有资格用着平等的目光去看待初玉尘。就算两个人睡在一起,而初玉尘对自己表达出了极大的亲昵也一样。
这是第一次。
心底隐隐觉得像是往深渊的方向迈进了一步,可为何会是深渊,柳斐然无从追究。
她只是觉得,初玉尘长大了,变得美丽动人,动辄勾人心魂,就连同为女子的自己,也时常会感受得到她的魅力。有时候她不经意的举动,也会让自己觉得一阵心悸。
更别说赤身裸体的她,对自己造成了怎样的一个冲击了。
柳斐然极少会见到一个女子的身体,虽然自己的身材也决然不差。可她素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在看到初玉尘的身体时候,还是会觉得心跳异常。
她不知道为何会是异常的,就像是自己该平静地为她穿上衣裳,却为何迟迟不动。
柳斐然眸子里再度变动,像是有无数的思绪在翻涌,她低沉地、沙哑地再次叫唤:“陛下”
初玉尘迷迷糊糊地抬头,像是要站直身体,她扶住柳斐然的肩膀,抬起头来,殷红的唇瓣却从柳斐然的脸颊扫过,那是不经意地扫过——假若有人相信的话。
柔软而陌生的触感,引发的却是心绪的疯狂涌动。
柳斐然瞳孔似乎有一瞬间的收缩,浑身汗毛炸立,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好似是把这个人紧紧地抱在怀中。
柳斐然张了张嘴,声音变得异常的沙哑,宛若快要丧失了理智,“陛下”
陛下您可知您现在这个模样,就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直引人义无反顾地跳入深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