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的策论题目是比较敏.感的话题,所以学子们答题中难免也有涉及冒犯之处。
要是以前,这些试卷考生必定以大不敬罪名被拉出来关押,但今年有了圣旨,考官们便不能这样做,本着圣旨中“以求敢说、敢答、实做者为优”的指示,大家将其作为考核标准。
这次考试要的是办实事的人才,只要不在原则性的东西上冒犯,胆大说出己见,并且能够在策论上自圆其说的考生试卷基本都在第一次阅卷中被看中。
由于最后的中举名额有限,并且还有排名,所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再阅。
后面重复阅卷就要看众位考生真正的实力,想在这么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就必须展现出足够的才能。
省郡城十个阅卷考官最后细细查看选拔,挑出了两张试卷,在第一名的排名上发生了争执。
“我觉得解元之位应该给孙舟兴,这个考生家世清白,策论也非常符合陛下的要求,更难得辞藻丰富,解说也十分有理……林泽现在虽不错,可以前所为实在有些不成规矩和狂妄嚣张。”
“不,我觉得这个林泽更好,他的策论用词虽不够辞藻华丽,但同样解说自圆,更难得的是更加贴切实际。反观孙秀才虽出色,可少了几分火候,策论颇有纸上谈兵之嫌。”
“可是林泽背景不够清白,他家是做生意的,虽表面生意是他夫郎的,可其中道道大家心知肚明,商人之流实难成大器,以他才华中举尚可,但解元之位不行……”
“孙舟兴策论太过理想化更是硬伤。”
“我选林泽。”
“我选孙舟兴。”
在解元之位上,省郡城是个阅卷考官们发生了激烈争吵,理念想法不同却是难以抉择。
一半的人认为孙舟兴好,虽然策论太过理想有纸上谈兵之嫌疑,但年轻人阅历少这是无法避免的,只要多多历练几年经验足够,就是个好人才,最重要家中世代农耕清白廉洁啊。
反之,林泽有才,但有商人本质逐利。
而另一半则认为林泽更好,虽家中涉及经商,可是林泽才华真的毋庸置疑。
整张试卷堪称满分,算学一道不错解题新颖,策论语言朴实,但字字珠玑,针针见血,解决之法更贴切现实,是完全能够立马放上位做事的人才。
并且林泽不仅年纪轻轻就开了私塾,前不久的童生考试更是以绝对的教学成果震惊众人,这种考生不当解元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那孙秀才好是好,可到底比起来才能还是逊色几分,也就是家世比林泽清廉简洁些。
“既然大家争持不下,支持各一半数,那不如我们再出一道题,看看解元之位到底谁是实至名归?”
一直僵持不下,最后由一位年纪最大的阅卷考官提出一个建议。
这是每次乡试大家惯用的手段,往往就是在出现这种两个优秀考生无法选出第一名的情况。
其他考官点头,表示赞同,“问题是怎么试?”
“支持孙秀才的,是反对林秀才有商人逐利之心;支持林秀才的,是质疑孙秀才的实干能力,那就从这两个地方来比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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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泽并不知道阅卷的考官们正在为他和另一位秀才郎的高下发愁。
考完试回到家后,他就在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每天下午去私塾教学;上午则自由安排,看看书再和江老商量下书院的事情。
书院是林泽早就计划好的,只是一直因为各种原因环境限制而无法施行。
当初交换生的时候各大小私塾虽看到了泽珛的好,以及稀罕泽珛一些独门的教学课程,可却还是无法踏出老派思想的束缚,接受林泽想将私塾融合成书院的提议。
但是这次童生试孩子们争气,给他搏了个大名声,让所有人都见证了泽珛私塾教学绝对的效率。
不过两年的时间,就把那些曾经被大家鄙视的纨绔少爷、基础薄弱的农家孩子培养成了童生之学,直接碾压青山县其他的童试考生,这是何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