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乔嫔娘娘是真入了皇上的眼了?”小心翼翼跟在旁边的正是李公公,本命叫李海福的。
魏十全横了他一眼:“打探圣意,你还要不要你这脑袋了?”
“不敢不敢,奴才也就是好奇。”小李子忙赔笑脸。他也有私心,这皇上身边,有魏十全就没其他人出头的地儿,更何况在太监群里也多得是派别,两人是师徒,就算魏十全倒下了,难道还有他站的地儿?他心思活泛,总想着多结交些善缘总是好的,这不,早听说明瑟阁这位主儿是皇上唯一一个亲点的,他早就盯着呢。
魏十全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道:“你小子跟我这装模作样个什么。你啊,好生伺候总不会出错。乔嫔那儿啊,还早着呢。”他压低了声音,到底是自个儿徒弟,他带着人也是给自己找出路,自然不会不顾着他前途,才小声嘱咐着。
上头那么多厉害人在呢,乔嫔的前程如何,谁知道呢,皇上的心思深着呢。
李公公眼珠一转,谢过魏十全就领着人传旨去了。 乔虞这边刚洗漱完打算休息,只是这几天睡太多了一时睡不着,她整日窝在宫里,这儿什么消遣都没有,最后想想也只能拿起笔自我创作打发时间了。
她前世演戏的时候学过书法,不过这也不是立马能练出来的,她拿着笔写的字也就勉强能让人认出来罢了,原身倒是练过,可惜被她换了灵魂,也发挥不出来了。
倒是画,油画水墨画素描她都有学过一点,这纯粹是她年轻时候的兴趣爱好,后来也很现实地夭折在资金需求上。待她后边成名了,才开始继续学,正好演的古装剧,她的团队极有眼色的立马给她炒了个淡泊名利心系艺术的古风小仙女名号,在当时一群抢占奢侈品代言人互相撕番位的小花旦中脱颖而出,成功化作一股清流,博得一大片路人粉自来水。
“主子,主子,”正想着,方得福兴冲冲地进来了,在门口行了礼,满脸喜色,“李公公来了,看着像是来宣旨的呢。”
这都过饭点了,皇上身边的太监过来还能宣什么旨?
别说是南竹了,一向沉稳的南书面上也是振奋喜悦。新人还未见完就先宣了她们主子,这是舍不得呢。
还是夏槐冷静点,轻声询问:“主子,可要先更衣?”虽说刚沐浴完,但是要去见皇帝的,可不能应付。
乔虞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藕荷色撒花织锦广袖衣袍,里边是她自制的睡衣,与原本的里衣款式大致相同,只不过她将里边制成了丝绸的,袖子和裤子上用的是软烟罗,只在脚踝处收紧了,轻薄透气不说,穿着既好看又舒服。
“不必了,我想快点见到皇上。”乔虞瞥了眼手腕上不小心染上的墨汁,垂眸轻笑,面颊泛红,“南书,将我那件月白色如意云纹的斗篷拿来。”
“是。”南书忙应了。
夏槐闻言开口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敛口不言。
乔虞望了她一言,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而后便高兴地披上斗篷,让南书跟着一起乘上了春撵轿。
一路上她仔细思索了皇帝召她的原因,总觉着与今早坤宁宫的那场戏有关系,但她信息有限,怎么也串不起来,反正皇上不管因为什么,他愿意给她一把梯子让他爬,那已经是最好的了。
想完,乔虞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而真挚。
明年又是科举年,世家和新贵们又在前朝暗中发力,在确定主考官上头都吵了三天了,昭成帝暗里派人盯着,明面上和着稀泥,着实不轻松。
好容易整理完思绪,魏十全找着时机说乔嫔娘娘到了,昭成帝便让人带进来。
乔虞头一次进到勤政殿内,有些好奇,但也不敢抬头打量,听说现在宫内“后宫不得干政”的这个规矩就是昭成帝定下的,她不知缘由,但很明显,他将后宫和前朝分得很清,轻易还是别触霉头了。
“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起来吧,”大约乔虞之前留给昭成帝的印象不错,他见到她面色放缓,语气也十分温和,伸手叫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