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低语呢喃:“这可棘手了啊……”
夏槐观她神色,担忧道:“主子,要不还是禀明皇上,求皇上为您做主吧?”
乔虞幽幽出声:“皇上为我做主?不是正好佐证了我向皇上吹枕边风了么?”再传一波谣言,她就是下个奸妃预备役了。
毕竟涉及到太后,夏槐也有些惶然:“那该怎么办好呢?”
乔虞微杨的唇角渗透出几丝冷意:“本宫珍惜名声,太后就不需要么?”她眸光流转,若是之前倒可以找皇后帮扶两分,可现在,如果不是那天王寄媛怀孕了,皇后大概率是不会出手的,有了嫡子,倒把她的心给落实了。
夏槐有些不解:“可太后……毕竟是长辈。”
“本宫要‘孝’,她也得‘慈’啊。”乔虞语气中透着嘲弄,“太后既然觉得王美人珍贵,珠玉碰瓦砾,谁怕谁?”
话说,简贵妃上回在慈宁宫闹的一场还挺有用的,可惜劲使大了最后收不回来。
正说着,下午慈宁宫就过来了一位嬷嬷,说太后传召宣昭仪过去。
乔虞换了身月牙白色绣缠枝莲的宫装,太后喜欢大红大紫、尊贵富丽的颜色宫中人人皆知。听说先帝那会儿谢皇贵妃喜欢素色,先帝问也没问,凡是进贡上来的贡缎,只要颜色淡的,一律往关雎宫送去,然后才轮着太后。
嗯对,她今天就是去刺太后的眼的。
乔虞到了慈宁宫,才发现这阵仗真够齐的,太后大约把宫妃全都聚齐了,也亏得殿内还能坐下。
皇后气度从容地坐在太后身侧,还有个跪伏在太后腿边啜泣抹泪的,可不就是王美人么?
乍听宫人通报,王美人的眼神就怨愤地望过来,柔弱委屈中带了几点控诉,乔虞见状眸光一动,怎么?王美人还真把皇帝不碰她的原因怪自己身上了?
是她天生智商不高?还是爱情真的会使人愚蠢?
“妾拜见太后,拜见皇后娘娘。”
“宣昭仪。”上座的太后不疾不徐地开口,慈和的语调夹杂了一股威势,“你可知罪?”
乔虞惊愕地抬头,茫然不解:“妾、妾不知何罪,还望太后娘娘解惑。”
太后厉声道:“你犯口舌之祸,混淆圣听,为逞私利,陷害嫔妃,搅得后宫不得安宁,还敢说不知!”
冷厉逼人的气势如潮水般袭来,若不是见识过皇帝的威压,乔虞就被震撼住了,即使这样,她眼下心跳得飞快,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害怕,纤密的眼睫轻颤,遮挡住了明眸中的灼灼锐芒。
“太后娘娘,妾真的不知这些罪名从何而来?”她言语诚恳,行大礼深深叩拜,“前阵子宫中是有传言,但空穴来风,妾自持清者自清,又念及宫中诸事由皇后娘娘坐镇,故而未去理睬……”
皇后忍不住斥道:“大胆!宣昭仪,你是在责怪本宫办事不利?”
怒极地她没注意到太后瞟过来的目光,无论如何,皇后这么一搭腔,把宫中确有流言这一事敲定了下来。
乔虞面上越发委屈,唯唯诺诺道:“妾不敢……实际上,妾是想请求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因流言而降罪于妾,妾实在冤枉得很,皇后娘娘若找出宫中流言的源头,还请告知于妾,妾愿当面与其对峙,自证清白!”
皇后被将了一军,一时不该如何回答,源头?她要找不出来不是自打脸说自己无能吗?可要是指出来……她有些犹豫地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接过话茬,淡淡道:“宣昭仪不要含糊其辞,祸水东引,哀家只问你,是否在皇上面前谈论过其他嫔妃的是非。”
这话题人人都感兴趣,刷刷转头看着乔虞,恨不得冲进她脑海中一探究竟。后宫中上眼药不是件稀奇的事情,谁相信宣昭仪清白无辜?
可这种事自己做没关系,别人做了还是针对自己,就十分可恨了。
承载了一道道刺人的目光,乔虞仿若未觉,肯定道:“妾从未做过。”
太后沉声道:“你有何凭证?”
瞧瞧,果然老奸巨猾,三言两语就要她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私密如此,她还能把皇帝拉来当证人不成?什么诡辩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