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虞委屈地瘪着嘴:“我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可是三人成虎,听多了心里还是难受。”
皇帝眸色越发柔软,定定看着她的时候,总给乔虞种温情脉脉的感觉,心都被泡软了。
“王嫔……当日选秀的时候,朕就对太后表示过,不喜她入宫,太后固执己见,朕虽是允了,可这进宫后的结果,也只能让太后和王嫔一起受着了。”
乔虞似懂非懂地听下来,迟疑着问:“您是说……您没宠幸过王嫔?”她一脸茫然,“那她的身孕是怎么回事?”
皇帝笑睨着看她,正要出声,忽然张忠进殿,犹豫着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皇帝拧眉不耐道:“有什么话就说。”
张忠吓得一激灵:“回皇上,是长春宫的宫人在外求见,说是夏婕妤娘娘托她带了东西要呈给您过目。”
乔虞在旁边听得一愣,夏婕妤病了有一段时间了,无声无息地几乎连她都忘记她的存在。
皇帝也没有避讳乔虞的意思,让张忠将东西拿上来。
乔虞忍不住瞄了一眼,只见是本薄薄的册子,暗蓝色的封面上什么都没写。
张忠将本子递上来就退出去了。
皇帝见她时不时偷过来一眼,灵动的眼眸里盛满了好奇,不由好笑:“行了,想看就看吧。”
他放话了,乔虞也就不跟他客气,笑盈盈地拿起本子一页页翻看起来。
没成想上头记的都是一个个人名,反把她看得一头雾水。
“皇上?”
皇帝从她手中抽走册子,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先帝留下的暗手,夏婕妤倒比朕更清楚些。”
说来可笑,身为亲子,他没有受过先帝半点照拂,倒是如豫王妃、夏婕妤等等,或多或少都承了他的情。
皇帝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说谢家怎么这么讨人厌呢?
乔虞心念一动,凑近他耳侧,悄悄地问:“皇上,王嫔的身孕……是不是跟您从安修仪那儿得来的手札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真没有卖身哈哈哈哈哈哈~心疼三秒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她:“你怎么想到安修仪身上去了?”
乔虞一噎,安修仪和夏婕妤的纠葛她心里有数,却没明着说开来:“您既然没宠幸过王嫔,她却有了身孕,小产的症状连太后都没察觉出违和之处,这种稀奇百怪的症状,我也只能怀疑到安修仪身上了。”
皇帝笑笑:“虞儿真是冰雪聪明。”
这下乔虞反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可是王嫔总也不是傻得,旁人不知道,她自己还不知道么?”
皇帝勾唇,面上显出点点讽意:“那是她自己作的孽。”
几年来不受恩宠,眼看着她后一届的秀女都入宫陆续得宠起来,王嫔原本自持京中第一贵女的骄傲被磨得渣都不剩,偏偏太后心知王嫔是自己一力主张选进宫的,皇帝难免有隔阂,故而也只劝王嫔不要着急。
正值青春美貌的少女,哪能不着急呢?再过几年她就更比不过那些鲜嫩的新人了。
于是,一日意外从太后那儿知晓皇上的行程,她到底没忍住蠢蠢欲动的心,知道太后不会同意,就私下偷偷去了,还备了药,当然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药,只是使人软弱无力的。
王嫔想得很好,一来或许能得皇上怜香惜玉,二来就算是失败了,在太后那儿也有托词,就说自己是受人陷害的。
也是她命中有这一劫,皇帝乍然见王嫔药性起效后,虚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秋眸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突然就起了逗弄之心,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甘心的晕眩过去,才让张忠把她抬到请晏殿去。
他想着,既然太后成天想着王嫔能一举得子,就给她这个希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消停一会儿也好。
谁知道王嫔虽是在清晏殿醒来,可她再不经人事,入宫之前母亲也是给她讲过这方面的经验,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哪敢跟太后明言?
甚至生怕旁人嘲笑她送上门也换不来皇上的青睐,连着贴身的宫人们都被她厉声喝止了不准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