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事传出去又损害女方闺誉,好不容易将她送回施家,上上下下已然乱成了一团。
在京中闹起了场不小的风浪。
因为其中一方是既定的五皇子妃,都是已经往钦天监过了八字的,而另一方却是王家子弟,还是皇后的亲侄儿,当然不是娶了大公主的嫡长孙,而是皇后她二哥所出的幼子。
无论有什么理由,娘家侄儿毁坏了未来的五皇子妃的清誉,还差点要了人家的性命,皇后总是难辞其咎。
乔虞近来闲着没事,将前世学过的瑜伽又重新捡了起来,没办法,随着年纪的增大,再也不能像年轻那会儿吃了东西随便走走消化消化就能白白瘦瘦、身姿曼妙,还是得辅以相应的运动,将身上的肉都练得紧实起来才行。
对于自家主子的奇怪举止,夏槐和南书从惊讶不解到习以为常,现在已经能熟练地在她中间休息的时候替她抹去脑门上的细汗。
“皇后的娘家惹了事儿,又涉及到未来儿媳,皇上就没有表态?”
夏槐轻声道:“皇后娘娘第一时间派了太医去施府上替施家小姐诊治,这么大的动静,皇上肯定是知道的。”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反应,任由宫里宫外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猜测是皇上对皇后生出不满了,所以不打算帮她收尾。
“皇后到底是皇后,代表的也是皇家的颜面。”乔虞慢慢调整着喘息,“你们要看好灵犀宫底下的人,不能掺和进去,更不能说坤宁宫的闲话,如有违反,一朝发现,我这灵犀宫就留不得她了。”
“是。”二人恭声答应了下来。
“主子,您说这事突然闹得这么厉害,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啊?”南书好奇地问。
乔虞也觉着奇怪,皇后的侄儿同施家小姐碰上本就是件几率极小的事儿,还动起手来,连累的施小姐从马车上摔下来,受了重伤。
这一个接一个,实在不是说巧合就能让人信服的。
乔虞想着皇帝之所以不作反应,也是等着幕后之人主动露出马脚吧。
果然,没过多久,京中蓦地传出了一则奇闻,说是施家小姐和王家公子早年间便定了终身,然而王家看不上施小姐的家世,说是清贵,代代都是读书人,可往上数三代也不过是在街头摆摊给人抄书的酸秀才,王家是百年世家,如何能接受?
故而就进贡给托皇后娘娘借着这次选秀,给施小姐定个人家,从而断了王公子的念想。谁承想王家都看不上的姑娘居然成了五皇子妃?
说到这儿,众人不由感叹惋惜:到底不是亲生的,五皇子在皇后眼中还没有她娘家侄儿尊贵。
铺天盖地、口耳相传,流言传到这份上,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乔虞知道后都惊呆了,这是哪来的营销奇才,短短的故事中既有凄美的爱情,又有人性的丑恶,表情上风光霁月的贵人暗地里的小心思算计和自私自利的本质跟平民百姓也没什么不同,多吸引人啊。
让她久违地想起前世娱乐圈中的舆论战,重就重在要先声夺人,大多数时候,第一印象是很不讲理的。
“皇后这下可算是栽了一大跤。”乔虞轻笑道。
前几天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贤后呢,今天就成了为谋私利迫害庶子的毒妇。
夏槐听出点蹊跷来:“主子,这莫不是……”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太后娘娘下得手吧。”
乔虞笑着摇头:“我也不能肯定,但若说谁有这能力……”也只有太后了。
真不愧是上届的宫斗冠军啊。
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就来个大的。
这时候就算施姑娘以死证清白,落在外人眼里,都会觉得是皇后一家仗着权势,逼可怜的施姑娘背了所有罪孽,豆蔻年华就香消玉殒,着实可怜。
佩服之余,乔虞多少有些忌惮,唤了方得福过来问道:“近来太后那边,能探出什么动静么?”
“回主子,慈宁宫中受的严,奴才无能,实在探不进去,不过近来倒不见吕贵人,反倒是安嫔娘娘,在随着皇后和各位娘娘前去慈宁宫请安时,常常多留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