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宫,”二皇子神情冷然,“去三皇子府上。”
“是。”
二皇子一行人到三皇子府上的时候,也没等着人进去传话,径直就走进去了,里头三皇子正听着风声迎出来:“二哥?您怎么来了?”
三皇子笑着将他迎进书房,对二皇子黑沉的脸色恍若未觉:“您这是才从宫里出来的?”
二皇子饮了一口茶:“过去还真是小看九弟了,这小子,毛还没长去,都敢威胁到我头上!”
三皇子不在意地笑笑:“九弟是嫡子,背后又有王家,天然便胜过其他几个兄弟,二哥同他计较什么。”
“哼,”二皇子目光一冷,“他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证据,呈到了父皇桌上,还唆使父皇让我去查谁动了他的寿礼,这一桩一桩,心思深着呢。”
三皇子动作顿了顿:“哦?九弟找着对您不利的证据了?”
“就是个奴才,”二皇子皱眉,“按理说早就该处理干净了,我说,就是那小子不安好心,怕承担了罪责惹得父皇不喜,就自己造了个证人出来,把烫手山芋全扔我手上了。”
“可九弟只盯准了您,想来心里也怀疑了是二哥你对他的寿礼动的手脚。”
被三皇子戳破了事实,二皇子心里一阵烦躁:“还不是你说的小九准备的金佛贵重异常,又与神佛相连,万一让他把这礼送成了,回头谁都会觉着他是命中注定的储君。”
哪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从奉国寺把金佛请出来的?往轻了说是九皇子与佛有缘,一片诚心孝德感动了佛祖,往深了说,就是他命格贵重,连佛家人都恭敬相待。
不得不说,在二皇子心中,还真是将这个最小的弟弟看成了最大的对手,说说身子不好,每年都病上一两回,怎么就没见有撑不住的时候呢?
二皇子恨恨地想,出口的话都不耐烦起来:“你说说,现在我怎么办好?父皇让我找幕后黑手,我找谁去?”
三皇子淡淡地笑着将他面前的茶杯倒满:“二哥别急,父皇要人,你就给个人,多简单的事。”
“你什么意思?”
“听说五弟前阵子来您府上了?”
二皇子一愣,他上月才得了一个庶子,生母只是个侍妾,故而满月也没大张旗鼓的办,也就五皇子和他亲近,过来贺了个喜。
三皇子抬眸看他,颇有几分意味深长:“您动手的事儿,五弟也知道么?”
二皇子默然,自然是知道的,他早就不满小九占着嫡出的身份好像高其他兄弟一个头,实则被皇后养的家雀似的,唯唯诺诺,没有个皇子的样儿。
不过他性子再怎么鲁莽也知道这些话不能传出去,所以平日受了气也只在五皇子跟前发发,他从小养在淑妃膝下同二皇子一起长大,可以说是完全依附于他的,自然是再信任不过。
“你是想让我把五弟抬出去做这个替罪羊?”二皇子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厉色,“五弟一直跟随在我身边,从未起过二心!”
“那又如何?”三皇子并未因他的怒气而生出波澜,平淡地说,“二哥,反过来想想,五弟又能帮你什么呢?”
二皇子表情一滞。
三皇子继续说:“五皇子生母早逝,母家更不用说,有还不如没有,眼下出宫建府,父皇也只将他扔在工部不闻不问,一点正经的实权都没沾染上,就五弟的性子,想来这辈子也就安安稳稳在工部待着了。”
三皇子面如冠玉,乍然说出这么一番略带刻薄的话来,瞧着二皇子都愣了,回过神来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至于五皇子的岳家,当年的施家倒是好人家,偏偏被王家给搅和了,最后选的五皇子妃是翰林院侍读的女儿,背景倒是清白,可有什么用?
见他隐有意动,三皇子缓缓落下最后一根稻草:“尤其,也唯有五弟,有针对九弟的动机。”
“当年皇后娘娘对五弟所做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毁了她大半贤名,但同时,五弟的脸面也丢得差不多了。若是其他兄弟针对九弟,那是为了争权夺位,可五弟是苦主,情有可原,就是父皇也难免体谅他受的委屈,不会重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