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口又回过神,尴尬地四看一眼, 只见众人都遥遥朝她看过来,急忙闭上嘴。裴大奶奶心里委屈,嘟囔道:“就说是那屋子里头声音奇怪,门被关得实实的,谁也不敢靠近。母亲您这样一说, 我却是觉得……莫不是三妹妹……”
“啪”的一巴掌,裴大奶奶被迎面而来的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退了几步一下崴了脚摔倒在地,陈毓宁急忙上前扶着裴大奶奶站起来。
裴夫人声音冷冷的,咬着牙齿道:“放屁,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眼神一转,又将目光落在陈毓宁身上,最后还是转身去了裴大奶奶说的那屋子。方才声音过大,许多人都已经听见她们两人的对话,眼下就算是想遮掩也来不及了。
还不确定屋子里的是什么,裴夫人心头竟隐隐觉得就是裴玲儿。
她脚下步子越来越快,直到最后竟是扶着丫鬟的手跑去了那屋子门口,她站在长廊下,眼神死死盯着门框,仿佛只要屋子里面再传来一星半点的声响她就要破门而入。身后不知何时跟来的一群看笑话的女眷,丫鬟颤颤巍巍的碰了碰裴夫人的胳膊,还未说话,就被裴夫人气急败坏的推搡开。
混迹在人群中的陈宴宁挽着范嘉柔的胳膊,眼中带着好奇,原本一开始放置好香料后她就没有打算再找办法让裴玲儿主动前去那间屋子。因为就在她离开屋子的时候,回头张往那一眼,瞧见了屏风外头隔间椅子上搭着的手帕,心头一动,折回去将帕子移到内屋的椅子上来。
手帕这种贴身物件,若是发觉丢了,只怕是第一时间要寻找的东西。
果不其然,裴玲儿中招了。
不想让自己备受人鱼肉,那便安分守己,莫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陈宴宁眼神悠悠,嘴角滑起一丝轻佻的笑,范嘉柔低声对她嘀咕着什么,半晌见对方不予回答,转身正巧抓到她这个笑容,奇怪的一皱眉。
“小十三,你这笑容……”范嘉柔迟疑的道。
陈宴宁嘴角僵硬,结巴道:“怎……怎么?”
范嘉柔啧啧两声,瘪着嘴巴摇摇头:“还真是看不出来,你跟元亲王世子,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什么啊,你在说什么?”现在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在那屋子里头到底有什么上,倒是难为了范嘉柔,竟能在眼下这种关头关心她与楚衍的事情,虽然她与楚衍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陈宴宁右手轻轻揪了她一下:“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
“瞧瞧你嘴角那笑,简直是世子时常能看到的笑啊。”
简直无语,陈宴宁不想搭理她,偏过脑袋一门心思盯着裴夫人的背影。
待她们说完话,裴夫人也终于推开了门,她没有进去,也不清楚屋子里究竟是一副什么景象。倒是床榻上的裴玲儿,似乎是清醒了过来,尖叫声连连,忍住身体上的痛意连滚带爬将衣衫裹在身上摔到床下。
裴夫人感觉到声音不对劲,下意识抬头去看,正好撞上床下浑身*露的裴玲儿望过来的迷茫双眼,她气血一阵上涌,扶着门框转过头去。
看着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围了这么多人,急忙下了台阶去赶人:“看什么看,赶紧走,赶紧走啊。”
陈毓宁和裴大奶奶从偏门进来,发觉有些不大对劲,急忙上前来去女眷们往宴席上引,裴大奶奶扶着裴夫人,两人再一次的上了台阶站在门外。
裴夫人眼神凶狠,带着寒意的眸子压根顾不上女眷还未离开,她便失声大喊:“混账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你竟这般不知礼义廉耻,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床榻上的男人意识逐渐清醒,他抬手挡住眼睛,慢慢掀开眼皮,转动脖子后僵硬的定格在与裴玲儿对视的那一瞬间,所有记忆尽数全部想起,他坐起身子,恨地咬碎了一口牙。
裴玲儿啜泣着躲躲闪闪的将中衣穿好,刚出门去便被裴夫人一耳光打懵,她愣愣的靠在门框上,浑身全是事后的瘫软,讷讷道:“母亲……”
“你别叫我母亲,我没你这样的女儿。”裴夫人再一看见她脖子上明显的吻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脑子一阵嗡嗡响,转身下了台阶道:“丢人现眼的东西,简直败坏门楣,还不赶紧把三姑娘扶回去,没我的允许不准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