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我只怕你不知道母亲的苦心。”
王氏心思细腻,聪颖敏感,今日裴家那事情她刚知道就听闻陈宴宁与张氏刚回来就被罚跪祠堂了。再连带着前面的事情与陈宴宁两姐妹之间的感情,她便知道这事儿□□不离十便是陈宴宁做的。
“不过还好,母亲当时将祠堂周遭的丫鬟们都清退了,知道你罚跪的人只有我们几人,且都是心腹不碍事。”王氏摸摸她的发髻,眼神温柔心疼:“倒是你,跪了那么久,本身伤口还没好,这些天可得好好将养着。”
陈宴宁娇嗔的看她:“哪有那么娇气。”
眼神继而一转,面色微微变化,有些凄然:“这回事情一出,只怕是母亲对我是彻底失望了。”
王氏又坐了一阵才回屋,湖玉收拾好后将陈宴宁扶着上了床榻,待她安置后,才悄悄离开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双更了,你们准备好小钱钱了吗?
说错了,晚上九点二更 张氏怎么也睡不好, 她凌晨醒来披上衣裳去了汀兰居。
悄无声息的推开门溜进去, 小心的点燃烛火, 凑过去盯着陈宴宁脸上的伤, 心中愈发懊恼。自己下午当真也是糊涂了, 使这么大的劲。
抬手轻轻摸了摸陈宴宁的脸,将放在一旁的药膏拿过来, 用帕子擦干净手再给她上了一层。女孩子家家,本来脸面就比什么都重要的紧, 若是因为她的这一巴掌害得陈宴宁多日出不了门,她可真是罪魁祸首。
一切收拾好以后, 张氏俯身在陈宴宁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低声叹息:“傻姑娘,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阿娘对你的苦心。”
她裹紧衣裳转身去熄了烛火,只听见身后的床榻上发出一声悉悉索索翻转的声音,张氏停住脚步,屏住呼吸。
只听闻陈宴宁转了身子朝向里面,她低声道:“阿娘, 其实我都知道。”
张氏心中一紧,未料到这丫头竟然也没睡着, 手指间泛着汗,张氏回她:“你知道什么?”
陈宴宁轻笑:“阿娘,我都知道的。”
见她一直重复这句话,张氏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丝毫没有动静, 压低声音唤:“小五?”
无人回应她。
张氏慢慢松了一口气,大抵陈宴宁是梦魇了说胡话着,她没有多想抬步离开了汀兰居。待到屋子再次归于黑暗与宁静,陈宴宁慢慢睁开眼,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出,她咬着唇不敢出声。
次日大早,陈宴宁肿着眼睛醒来,她掀不开眼皮,支支吾吾的捂着眼睛不敢让湖玉看,湖玉得知后再三保证不会笑话她,刚一放下手就听见来自湖玉毫不留情的憋笑声。
陈宴宁坐在梳妆镜前,她心头一动忽然问正在给她整理床的湖玉:“你说若是我现在过去给阿娘请罪,阿娘会不会原谅我。”
“会的。”湖玉言之凿凿。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她又笑:“还会笑姑娘您好久。”
陈宴宁瞪她一眼,不再说话。
用早饭时,湖玉从外头进来,她喘着气道:“方才勇毅侯府传来消息,说是四姑娘有身孕了。”
陈宴宁眉梢轻挑,有些惊讶,手指掐着白色的面饼:“许久不见那人的消息,竟是一有消息就是这样让人惊叹的。不过这四姐姐的速度可当真是有够快的,可还说什么了?”
“还说她身子不太舒服,想让夫人和姑娘您去瞧瞧她。”湖玉磕磕绊绊将这几个字说出来。
陈宴宁眉心微沉,将手中的饼放下,冷声道:“她可当真是想得美,她怀她的孕,凭什么让阿娘去瞧她。”
细细嚼着嘴里的食物,陈宴宁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这人一贯是没什么好心肠的,今日想要让她们去勇毅侯府探望她……说不准是这胎不□□稳,想要滑掉将她拖下水?
这话一出口,湖玉整个人都愣住,迟疑道:“四姑娘……怕没有姑娘您想的那么多心思吧。”
不得不说陈宴宁时重新活过一回的,两世年龄加起来都要比湖玉大的多,自然考虑的也多一些。她拿帕子捻干净嘴角的残渣,起身作势要往毓秀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