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一生却没料到结果是如此,陈宴宁摇头叹息。
“我还是那句话,元亲王妃那位可不是什么善茬,日后一切如何,且都看你自己的了。”陈毓宁摸着她的手,心中隐有不安。
陈宴宁面色沉静:“那回在她寿宴上,我已经与她打过照面了。”
“那位,的确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但我也想过了,嫁过去是为了好好过日子的,又不是争锋相对勾心斗角的。若是她不与我发难,那我也绝不会率先动手。”陈宴宁脚步缓慢,她低声道:“那日她应该也看出来我这人,若是她插手我与楚衍之间的事儿,那我必定叫她难过。”
陈毓宁轻笑,看着她的侧脸:“你倒是看的通透。”
陈宴宁垂眸淡笑,微微吐出一口气,“未来的日子且还长着,若是每日都这般勾心斗角,那还不得累死。活在当下,比什么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奈斯~ 婚事定下后, 陈宴宁便开始在家中绣大婚用的东西。
晌午阳光明媚, 她刚绣完一对戏水鸳鸯便看见湖玉从外头匆匆忙忙赶进来, 陈宴宁放下针线框子, 皱眉:“这是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发生什么事儿了?”
湖玉喘着气,抬手在脸边上扇着, 歇了半晌开口道:“勇毅侯府传来消息,四姑娘小产了。”
“啊?”陈宴宁猝然起身, 怀里的框子“咚”的一声从膝头滑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俯身将东西拾起问:“怎么回事?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说是方才徐大夫人与玉茹姑娘在房里说起平妻之事, 被四姑娘听见了, 从台阶上扭了脚摔了下去, 当时身子朝下,当时便见了红。”湖玉神情也有几分不忍,纵使陈辞宁那人如何,可到底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陈宴宁掐着手轻声道:“这下徐家怕是有的闹了。”
“那咱们去吗?”湖玉小心翼翼的问。
“去哪儿?”陈宴宁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瞬后摇头:“不去, 眼下去的人不该是我们,去的人该是陈兰。”
“可是那位……”湖玉欲言又止。
陈宴宁看着她淡笑, 慢慢绕过屏风走到门口,看着外头的阳光:“我总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陈兰为何会疯癫,陈辞宁的亲生父亲又是谁?为什么胡老姨娘这些年来在府中作威作福,我总觉得这些都和陈辞宁的身份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这些并没有什么让人奇怪的啊, 陈兰生下陈辞宁以后被胡老姨娘抱走,她当然会疯掉。至于亲生父亲,若是一早便亡故了也不是不可能,胡老姨娘作威作福,自然是因为已故的二老爷啊。”湖玉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字不差的都说了出来。
陈宴宁回头,静静瞧她一眼,倒也没有反驳,就是笑着道:“你倒是变聪明了。”
湖玉有点骄傲,皱皱鼻子道:“那是自然。”
本以为张氏会派人前去瞧一瞧的,可傍晚用饭时,陈宴宁吃了一口灌饼,她才听布菜的湖玉悄声道:“姑娘,夫人没有去勇毅侯府,就连今日大少爷与国公爷都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不知道这事儿一样。”
陈宴宁夹了一筷子青菜就着饭喂进嘴里,她抿着唇低声道:“不去也正常,本身就不是亲生女儿。”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陈宴宁没有说出口,陈善和张氏知道她上一世干了那么缺德的事情,害得理国公府抄家灭族,又怎能容忍。
裴玲儿嫁去英国公府那日,天色极好,她做了那样见不得人的事儿,裴夫人又被软禁在院中出不来,只好由陈毓宁与裴大奶奶前去为她梳妆。
院门口,裴大奶奶见了陈毓宁,一时间还有些抬不起头来,毕竟当初裴夫人撺掇着裴大奶奶针对陈毓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眼下裴夫人被关,府上女眷便只有她们二人,前段日子她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倒也避开了见面机会,今日这是迫不得已了。
陈毓宁心知肚明,笑着走过去率先问她:“大嫂嫂没睡好吗?怎么脸色不大好看。”
裴大奶奶回她一笑,被陈毓宁挽着胳膊往进走,她轻声回应:“倒也不是,就是这段时间夜里总是醒来,睡得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