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干脆就这么出去吧。
苏澜咬牙想,反正殿下那般不解风情,极有可能根本看不出胸前有何特别。
这样想着,苏澜呼了口气,英勇就义般大义凛然地出去了,完全没了这身白衣该有的出尘脱俗的仙气。
殿下看过来了。
苏澜心跳加快,脸红的跟苹果似的,站在那儿,紧张的手足无措,指尖紧紧捏着遮着大腿的轻纱。
就见赵燚皱眉,“愣着做什么,还不上妆!”
苏澜“……”
她就知道,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所以她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眼前这个人,分明就眼盲心瞎!
哼!
时间一点点流淌过去,苏澜又早已失去了那份打扮的心,也不知穿了第多少套衣裳,她实在困的不行,哈欠连天。
她穿了身大红绣金线牡丹的襦裙,在赵燚旁边坐下,靠着他的肩膀开始撒娇,“太子哥哥,澜儿真的好困,明天再继续好不好?”
当然……
赵燚低头看去,小姑娘靠在他肩上,呼吸已经变得绵长。
可以。
但就这样睡肯定不行,赵燚小心地搂着她腰,免得她睡沉了滑下去,动作轻柔地取下她头上所有首饰,散了发髻,一头青丝,如瀑倾泻,落在他手臂上,绸缎般丝滑冰凉的触感,在他手臂上,轻柔拂过,仿佛也,拂过他的心房。
美人在怀,已然安睡,心若钢铁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对自己的小妻子,起了点别样的心思。
没几日就又到了十五,又是月圆的一天。
苏澜从井八这里听到不少八卦,比如仙妃生辰宴上做出丑事的两位当事人的结局终于有了论断,苏晋被罢官流放,人已经出发,至于他的儿女,大约还是顾念苏皇后和大都督的面子,只贬为庶民,不得再留在国公府,生死不管。
如此,卫国公府如今就一个主子都没有了,如此情形,聿哥儿似乎也不宜再留在东宫,到时送聿哥儿回去,跟殿下多求几个稳重的随身服侍就是。
反正她相信,如今这情形,苏皇后那么爱惜羽毛,定然更不会轻易对付聿哥儿了,三房也已经没人,聿哥儿回去,应该还挺安全。
当然,今日特殊,还得等过了这两日再着手清理国公府。
至于吴贵太妃,听说是被送进冷宫了,不过苏澜估计,可能过不了多久,吴贵太妃就会病逝。
此外,还有别的小事,只是和苏晋与吴贵太妃的丑闻一比,没那么多人议论罢了。
听闻大公主前两日贪玩赏雪,着凉发热,烧坏了嗓子,病是差不多好了,可嗓子却没恢复,如今说话的声音,那真真是比公鸭叫还难听,也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好的了,好些人,真的是十分同情容景。
另外,还有梁贵妃,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抽什么疯,突发奇想地也想学舞,但毕竟年纪大了,身子的柔韧性跟不上,一不小心,摔了腿,据说没个半年应该是下不了床了。
苏澜听后,是真的唏嘘。
殿下真是睚眦必报呢。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在替她报仇呢。
用过晚膳,赵燚又要离开了,有了之前的经验,也体谅殿下的自尊心,苏澜没闹着要跟去,也没想着半夜再跟过去,不过赵燚走前,苏澜在他腰上系了个新作的香囊,叮嘱他要一直戴着,不可以取下来。
赵燚什么也没问,戴好就走,以至于苏澜费心想的说辞都没用上。
夜里已经越来越冷,苏澜望着皎皎圆月,暗暗祈祷,但愿她的猜测是对的。
时间在辗转难眠中淌过,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澜迷迷糊糊地仿佛睡了过去,忽然猛地一惊醒,转头看,没有殿下的身影。
才过了子时。
距殿下转好,还得两个时辰。
苏澜躺好,默念佛经。
寂静深夜里,有了细微的响动,是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