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是以后玩。
如此有趣,仿佛三岁稚儿得到新的玩具,暂时忘却了一切,眼里只有这个玩具。
他力道不轻不重地捏着,像在捏一个面团,一会儿捏扁,一会儿揉圆,一会儿挤成长条,一会儿……
但他很快又发现这团好玩的东西上有个碍事的东西——
便是立在面团中间的一颗红滟滟水嫩嫩的东西。
红梅傲雪,本就是惊心动魄的美。
此时不过仲秋,却有如斯美景,冷漠如赵燚,也有了采撷把玩的心思。
味道……
有一种奇怪的甜。
但他并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只觉这似乎比绵绵软软的肉,还要有趣些。
不过头顶,却传来极其压抑,很是痛苦的轻呼,嘶嘶的抽着冷气,忽然就叫他神智清醒了般。
他坐直了身子,皱眉看着别开脸,闭眼抿唇的苏澜,身子在轻颤,泛着异样的粉。
“难受?”他问。
“……”苏澜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苦苦地一笑。
也不必她说什么,赵燚已经从她神情里看懂了一切,说,“那孤,不吃了。”
苏澜“……”
然后拿了药瓶,认认真真地把冰凉的药膏涂在她的胸口,神情极为严肃,一丝不苟。
苏澜“……”身子又颤了颤。
赵燚皱眉,疼?
怎么更娇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能不能看,随缘吧。
佛佛佛! 赵燚心无旁骛地给苏澜上好药, 苏澜红着脸, 穿好衣裳, 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反正是没脸见人了。
所以赵燚叫她用膳, 她果断地拒绝了。
赵燚皱眉,“六个时辰,没吃东西,你修仙?”
苏澜, “……嗯。”
“吃完再修。”赵燚道, “不然, 不准修。”
苏澜“……”
偏他眸黑沉沉, 不苟言笑, 仿佛在说着极为正经的事,苏澜无奈极了,被他拉着去吃东西。
虽然是很饿, 但距离赵燚掏心也才过去几个时辰,苏澜实在没什么胃口。好在赵燚也不勉强她,见她吃了碗木瓜炖牛乳,一碗燕窝银耳羹就不再说什么了。
正要再去休息, 井大悄声进来, 眉宇间有些忧色, “殿下,出事了。”
他有微微的一停顿,继续说,“昨天从庙里活着的那个人, 敲了登闻鼓告御状,说殿下残害良民,如今皇上已召内阁六部三司……殿下,设此圈套的人来势汹汹,要早做打算啊。”
苏澜愕然,虽然早料到那罗刹人还有后招等着,但也着实没料到那罗刹人还能说动人告御状。
要知道告御状可不是那么好告的——为避免刁民恶意惹事,敲了登闻鼓的人得先受五十廷杖才可面圣,而普通人受五十廷杖后还有没命活都是未知数,又谈何诉冤?
就是不知殿下会如何应对。
哪料到赵燚听了却是淡淡地“嗯”了声,便再无反应。
“继续睡。”赵燚牵着她,往床边走去。
苏澜和井大都有些懵。
赵燚察觉到,冷厉的眼扫过井大,“还不退下!”
昨晚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
井大受到生命威胁,脖子一缩,再不敢吭气,麻溜地溜了。
不忘把门关好。
赵燚这才道,“最坏不过,废太子,你怕吗?”
苏澜一愣,本能地摇头,“有太子哥哥在,澜儿什么都不怕。”
赵燚似乎还算满意,“那就睡觉。”
躺好了,赵燚忽然道,“念经吧。”
苏澜“???”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低声吟唱,宛如潺潺清泉,涤荡戾气,心清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