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的顾澹同样也有些疑惑,做出了个猜测,“你素来身体不好,许是昨天太累了,又受了惊吓,还淋了雨?”
“这说的也没什么不妥,不过……”
慕婳还是有些怀疑。
她身体不好是没错,但这一世她已经比上一世要健康不少了,虽然之前在拂玉山庄也有过毫无预兆晕倒的经历,但经过了几年的修养调理,她不应该这般体弱才对。
难道,真的是因为受了惊吓又淋了雨?
这般想着,慕婳又是拿了桌案上的菱花镜,细细观察自己的脖颈。
纤细优雅,白皙如玉,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记得她是觉得脖子突然一疼,然后就不受控制的晕了的。
不过她睡了一天,又是刚退烧,那些细节的确是记不清了,可能真的记错了?
慕婳“啧”了一声,浅浅叹息,“那就当我是自己晕倒了吧。”
既然是谢文合帮他包扎诊脉的,若是她身体有什么不对或是受了伤,他定然能够看出来。
将此事暂时丢到一边,慕婳示意了手里的花绳,“陪我玩吗?”
顾澹直接点头应下,“好。”
不要问他为什么会玩女孩子家家才玩的花绳,问就是熟能生巧。
小姑娘手指纤长,指尖的藕粉淡了些,顾澹一边翻花绳,一边打量着小姑娘靠的极近的面容。
青年的视线太过明显,慕婳明显感觉自己的耳垂上有了热度,她故意凶凶的瞪了他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澹哥哥对那位赵隽公子,有何了解?”
“赵隽?”
想起他是此次助了慕婳之人,顾澹认真的将前世的记忆翻了翻,“他少年登科,在刑部颇受信任,不过因为他是寒门子弟,所以升迁的慢了些。”
“当年阿淮登基后开始重用一些人,他便是其中之一。后来有一次,他在御书房与阿淮谈了一下午,谈话的内容无人得知,不过第二天阿淮便封了赵隽生母俞氏的诰命。”
漫不经心玩花绳的慕婳忽的抬眼,眉梢微挑,“诰命?”
“是一品诰命夫人。”
顾澹耐心的做着解释,见她的手指被缠住了,又是去将其解开,“我对他关注不多,不过我知道他后来官至大理寺卿,在一次阿淮春猎的时候因为护驾而被刺客重伤,失了一只手。”
“阿淮感念他的能力与恩情,封他为太子太傅,教导年幼的太子。”
手指几次被缠住,慕婳索性不玩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么说来,这个赵隽当真是极为了得了?”
“平心而论,确实为多数人所不及。”
顾澹点头,将花绳整理好,转而去替自家小青梅剥瓜子,“而且,他还是寒门子弟出身,没有任何的后台与背景,却是无数权贵子弟比不上的。”
“一品诰命夫人……”
慕婳蹙起眉心,忽的想起一个细节,“那澹哥哥知道那天他和淮哥哥在御书房里谈论了什么吗?”
“不知。”
说起这件事,顾澹便是稍稍皱起眉,面上露出回忆的神色,“那天御书房里只留了他,甚至连阿淮身边的白木都不知道。”
慕婳挑眉,随意的捻了一缕发丝把玩,“这个赵隽……看来知道一些事情。”
还是让穆淮极为重视的事情。
当然,她现在又不能去问穆淮那天他们到底谈论了什么,他又不是重生来过的。
“算了,以后看看吧。”
慕婳摇摇头,打算将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侧过头去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气不错。”
听到这句话,顾澹心底当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小姑娘便是扯着他的衣袖,软软的开口了,“我想去玩秋千。”
顾澹罕见的默了默,想起今日谢氏嘱咐他的不能让小丫头乱走,便是摇了摇头,“你烧刚退,脚上还带着伤,不能随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