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谋私欲!”
冰冷的怒喝陡然响起,门扉被人大力的一脚踹开,木屑乱飞间,门板半挂着,摇摇欲坠。
婧文长公主被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手上一滑,茶盏又是掉落,在脚边化为碎片。
来人是一名蓝衫的女子,面色冰冷的踏入殿内,直直的向着婧文长公主大步走过来,侧脸紧绷,可见她的怒火。
她的身侧是一个同样蓝袍的男子,剑眉入鬓,小心的护着她。
这样明显的特征,婧文自然很快认出了他们。
茯苓和谢时。
这是一对让众多人惊羡的夫妻,二人为众多人尊敬,如今避世而居,算是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茯苓是名医,行踪不定,不为权贵束缚,谢时又是个一切听从妻子的,自然是跟着她。
如今,能让他们发这么大火气的,便只有一人———
茯苓唯一的小弟子,慕婳。
“你当初帮助何允等叛逆,差点给朝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以为众人都不知道?”
茯苓冷笑,一脚踢翻了挡在身前的矮凳,径自大步走过去,“让你远嫁震州,不过是你的好皇兄想要让你远离川都,也能赢得一个为国牺牲的好名声,如若不然,你协助叛逆,早就该入大理寺!”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徒弟身上。”
见婧文长公主不断后退,茯苓勾唇,毫不留情的踢开档上来的画月,不断向着婧文长公主靠近,“长公主可真是好算计。”
“本宫算计什么了?”
婧文长公主这才站稳了,重重冷笑,“为国联姻,还委屈她了?”
茯苓眯眼,大步上前,再度踢开想要来阻止她的画月,猛地给了婧文长公主一耳光。
婧文长公主被打的直接偏过头去,面上很快出现明显的指印,茯苓揉了揉手掌,可见她用的力道之大。
“此次明显是越国早有预谋来进犯朝国,已经有三万将士埋骨泗城,朝国明明有实力击退他们让其偿还,你还要巴巴的凑上去修好?”
茯苓冷笑,上前一步,婧文长公主下意识的后退,呼吸都紧了些。
见状,茯苓却是没有停下来,直到将人逼到无可再退,“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朝国,难道想要让他国都觉得朝国是好欺负的?”
“你将那三万牺牲的将士置于何地?将一心为国的相国和顾将军置于何地?将朝国置于何地?”
话落,婧文长公主像是失了力般,直接顺着墙壁缓缓滑下,尽管如何,她面上还是没有半分的歉意。
“我的徒弟,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让她受过半点委屈。”
茯苓眯起眼,陡然提高了声音,“怎么可能让你这个女人来算计?”
说罢,她便是蹲下来,猛地攥住了婧文长公主金丝绣纹的衣襟,拽着她稍稍直起身,迫使她看着自己。
茯苓忽然温柔了声音,面上露出她平常那温雅的笑,像是在谈论今日院子里的花开的如何,却是听得婧文长公主打了个寒颤。
“听好了,慕婳,我护定了,懂?”
说罢,茯苓也不和她多废话,指间夹着的长针迅速没入婧文长公主肩头和手臂。
婧文长公主疼的哀叫了一声,无力的靠着墙壁颤抖着,想要去阻止茯苓的动作,却是刚伸手便是被茯苓扣住了手腕,随着她一用力,钻心的疼便是袭来,让她瞬间没了力气。
捻了捻手下的长针,茯苓动作不紧不慢的,看着婧文长公主面色迅速苍白下去,甚至额前都沁出了一层薄汗,她笑的更温柔了。
“我家晏晏啊,娇气的不行,一不高兴了就哭,我和夫君只好事事顺着她。”
茯苓轻笑出声,面色温柔的说起自己的小弟子,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半点迟疑,长针深入了几分,“日子久了,就习惯了。”
“长公主,当年你派人来暗杀我,我都懒得理你,不过如今我徒弟身在川都,将来也是要在这里生活的,我这个做师父的必须多加关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