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行先生……本宫倒是有几分印象。”
穆淮摸了摸下巴,“他平日里都挺严肃的,被他教过的学生都很怕他。”
慕婳放下茶盏,将素白的手拢于斗篷内,忽的勾唇,“此前听长泽先生说过,这位青行先生,似乎是如今司寇大人的恩师?”
“司寇大人?”
穆淮与大理寺卿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面上看到了几分惊诧。
朝中恩师带后生的情况很常见,他们本来没有在意过这一点,但是,直接被慕婳点出来,他们还是思索了一番。
“晏晏的意思是……”
穆淮眯眼,稍稍压低了声音,“司寇大人……有异?”
当然了,上一世我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但是这些话慕婳是不可能这样直接说出来的,毕竟连庭掩饰的太好,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虽然失了不少羽翼,但他并没有泄露过任何有关自己的线索。
不对,是没有向穆淮这些人泄露过,只要一有异,他要么转移注意力,要么直接舍弃,像当时的苏氏一般,根本不会让人怀疑上自己。
“我只是一个猜测。”
慕婳摇摇头,悠悠的站起来,拿过穆淮手边的汇报结果,“可否让我见见那位三皇子?”
穆淮心下了然,“自然可以。”
为了保险,穆淮将白霄关在了太子府的一处院子里,由他的亲信把守着,每天有人来给他送吃的,也算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日子应当可以说得上是不错。
当然,这是慕婳以为。
见到那消瘦了不少且眼眶泛红的白霄时,慕婳直接瞪大了双眼,声音下意识的提高了几分,“小女知道三皇子身在他乡,身边无人相伴,思念故国是必然,但也……不至于这般思忧成疾吧?”
白霄直接甩了手中的茶盏,“还不是你们害的?”
“三皇子脾气有些不好啊。”
慕婳半遮住含笑的脸,“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淮哥哥对你不好呢。”
白霄:“……”
难道不是?
白霄很想去怼一下眼前这个笑的明显幸灾乐祸的小丫头,但是他不能,目前他身陷囹圄,过于激化矛盾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且,他也怼不过。
他要自闭了。
白霄索性偏过头去不看慕婳,眼不见为净,“你就是来看笑话的?”
“当然不是。”
慕婳微笑,很是温柔,“小女是来看望三皇子的,看看你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你看我住的习不习惯?”
白霄忌惮了看了一眼屋内守着的禁军和廊下候着的穆淮,忍住了想要上去敲打这个丫头的想法,重重冷哼,“若不是你们太子使诈,我又怎可能在这里收你们欺侮?”
“咦?欺侮?”
慕婳小小的惊呼一声,歪着脑袋看向身侧的一名禁军,“三皇子说你们欺负他哎,是真的吗?”
“回姑娘,不是。”
禁军拱手,面色淡定的回答,“我等在此奉命好生照顾三皇子,每□□食住行都有人料理,尽心尽力,从不懈怠。”
慕婳长长的“哦”了一声,看着对面已然明显在暴躁边缘的白霄,很是无辜的摊手,“你看,他们说没欺负你呢。”
白霄:“……”
他觉得他得到的情报有误。
不是说,相国家的那个丫头,娇弱的不得了,听说三天两头生病的吗?
不是说,相国家的那个丫头,端庄有礼,温婉得体吗?
不是说,相国家的那个丫头,脾气极好,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吗?
眼前这个呢?
恶意嘲讽,故意刺激他,看上去精神好得很!
哪里娇弱,哪里温柔了!
白霄感觉自己被深深的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