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白霄敲了敲桌面,又是无奈叹息,“也确实,他是顾将军之子,又是谢时一手教导出来的,父王准备如何?”
闻言,白重明显迟疑了一下,扫了一眼身侧面色苍白的宁曦公主,“父王打算求和,北疆野心勃勃,绝非长久的可靠之辈,而且,前几日那连庭刚入大理寺,我们越国不应该再趟这趟浑水了。”
“理应如此。”
说着,白霄又是忽的看向宁曦公主,“宁曦怎么跟着过来了?”
见宁曦公主死死咬住下唇,白霄不由得有了一个猜测,“该不会……父王打算用联姻来平息朝国的怒火吧?”
白重苦笑,安抚性的拍了拍宁曦公主的肩头,“确实。”
“父王有意让宁曦入朝国太子东宫,只是太子已经明确拒绝,我看这整个朝国配得上宁曦的,还有那位顾小将军,只是……”
“皇兄三思。”
白霄直接打断了白重接下来的话,面色严肃,“那位顾小将军已经定亲,且定亲时是公开承诺,仅那慕婳一人的,这是川都中大家都知道的事,皇兄莫要冲动。”
“我知道,不过……我看那姑娘,确实是面色不太好,听人说她自幼身体孱弱,说不定她活不了几年了呢?”
白重还是不死心,指尖敲了敲桌面,“难不成那位顾小将军以后还不要旁人了?”
“皇兄慎言。”
白霄揉了揉额角,颇为沉痛的开口,“那位慕姑娘并非如同传言那般,她……不是普通女子。”
白重到底是太子,从这句话中嗅出了些许古怪来,“何意?”
“她是相国的掌上明珠,母亲是当年谢医首的掌上明珠,师承圣手茯苓,自幼受到的熏陶便与旁人不同,心性自然不同。这段时间我被软禁在这里,与那慕姑娘打过几次交道,皇兄,别怪三弟我没提醒你……”
顿了顿,白霄眯眼,深深的看了一眼目光闪烁的宁曦公主,加重了语气,“若是你将她当做普通贵女来看待,那会很可怕。”
注意到白重和宁曦公主的面色还是带着疑惑,白霄深深的吸了口气,“当初那封连庭的书信,是她从我这里诈过去的,而且,据我所猜测,如今那连庭连失多数羽翼且自己被押入大理寺,其中可少不了她的功劳。”
鬼知道那个丫头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
她都能猜到那些事情是连庭做的,谁知道她还知道些什么?
白霄到现在还憋屈的牙痒痒。
“但宁曦她……”
白重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无奈叹息,“父王已经下令将宁曦送来朝国,带回去父王定然会责怪,但若真是让宁曦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这不是害了她吗?”
“远嫁终究是不行,我们再想想办法。”
知道现在宁曦公主心里不好受,白霄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若是你让宁曦去招惹那位顾澹,那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听说那顾澹脾气还不好,自小就寡言少语,他在战场上又是势如破竹的,很明显不太好相处。
而且,人家现在满心都是那个可怕的丫头好吗?
“先别着急,我与皇兄会尽全力带你回去。”
白霄轻轻一笑,将面前的点心推到宁曦公主面前,“别哭。”
***
慕婳还不知道现在从越国来的那兄妹三人如今是避她如蛇蝎,她将那本书的一部分内容仔细研读了一遍,开始着手配药。
连庭入了大理寺后,穆淮再度忙碌起来,时不时地要将顾澹喊过去帮忙,这样一来,他们三人都处于忙碌的状态。
当配药成功之际,慕婳终于深深的松了口气。
然而,当深冬的寒风裹挟着白雪到来时,慕婳生了场病,是高烧,来势汹汹的让她逐渐消瘦,每天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口中不断念叨着亲人的名,还会呢喃几声“澹哥哥”。
就因为这几声“澹哥哥”,顾澹直接彻夜不眠的守着她,握着她的手让她感知自己的存在,替她倒茶,替她取暖,一连几天下来,顾澹也消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