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兴点点头,道:“也是。”
宋涟跟着娄兴多日,早已知晓他的性格,闻言便继续道:“都怪涟愚钝,今日表现又欠佳,耽误了先生的事。”
娄兴挑眉看他,大方道:“也不全是你的错。别看燕逍年纪小,他也在朝廷上历练了多年,你比不过他亦是寻常,只可惜我不能表露身份,实在有些不方便。”
宋涟叹道:“先生才智远胜于我,却因着那件事不得不暂时隐藏身份。我们此来云厥,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嗯?非也非也。”娄兴转了转茶杯,得意道:“今日我观那燕逍的态度,像是怕极了与上面再沾上干系。容化那边的事,只要不伤及他,他应当不会再插手。”
宋涟眼睛一亮,面上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真诚地拜服道:“原来如此!还是先生观察得仔细。”
娄兴摸了摸胡子,心情畅快地道:“燕家几代都是些不动脑子的武夫,何必多虑。我们此次来云州,也不是专程为了他而来,能碰上便试探试探。哎,反正等到京城的风波过去了,我们便能直接回去了。”
他在心头谋划着,突然问道:“对了,我观那燕逍今日举止,他似乎认得你?”
宋涟点点头,“当年燕侯爷被诬陷入狱,关押他的大牢正是涟当值的地方。”
“哦,我记起来了。”娄兴有些揶揄地看着宋涟,笑道。
“说起来,也正是那一次你看守有功,才得以升官,被五皇子收入麾下的吧。第一次不靠女人升的官啊,哈哈。”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实,面上带着轻蔑又隐含些许羡慕,看着宋涟依旧挂着笑颜的好相貌,道:“你也得明白,这靠女人啊,是出不了头的。你瞧,上次的天牢,还有这次的云州之行,说不准啊,这燕侯爷才是你的贵人呢!”
宋涟摆摆手,道:“大人说笑了,能跟着大人是我的福气,大人才真真是涟的贵人。”
娄兴颇为受用地点点头,吩咐道:“嗯。燕逍这边不需再多费心思了,你近日有空,便去联络联络云厥其他权贵,看看有没有别的消息。”
宋涟行礼,道:“是。还请先生继续教我。”
娄兴却皱皱眉,心里还想着昨夜擒香楼的美人,便道:“此地除了燕逍,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你且自己先行试探,实在不行,再回来寻我。”
他边说着,便故作正经道:“我近几日准备住到擒香楼那边的院子里,也能更好隐藏踪迹,你行事可高调着些,将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开,莫要坏了我的事。”
宋涟俯身称是,便在娄兴不耐烦的挥手中,直接告退了。 燕逍与古珀回到侯府后,便直接去了书房。
严舒宫瑕两人早先一步得了消息,正在书房中等着他们。
一见燕逍两人进来,严舒便道:“真是晦气,怎么你们出去一趟,都能遇到五皇子那边的人?”
他好不容易劝得燕逍安排的两人约会被外人凭白打断,实在忍不住地想发火。
燕逍看他一眼,问道:“京师那边传消息过来了吗?他们想要插手容化那边的案子?”
“嘁!”严舒嗤笑了一声,道:“查案是假,避难是真。”
他说着,便把早前不久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那娄兴在京里得罪了易家,两个月前,趁着事情还没败露,便早早跟五皇子领了个差事,往云州这边来了。我之前猜他们只是为了避难,过阵子风头过去便会回京,便没多做理会,哪想着今日他们会直接找上你。”
燕逍想了想,道:“大概是打着戴罪立功的算盘。”
严舒又笑:“他那样的,还戴罪立功?就是个仗着身份肆无忌惮的草包!”
宫瑕面上却有些凝重,他不赞同地看了严舒一眼,道:“话虽如此,可他们直接找上了侯爷,怕不是五皇子那边发现了什么?”
燕逍想了想,道:“我从他们话里知晓,五皇子那边应当是发现了三皇子前阵子送来的贺礼,害怕我为三皇子办事,便有心想要过来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