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谋士自是拱手附和,“将军英明。”
另一边,邢易回到侯府求知院后,便遇上了特意寻过来的季凉。
“邢大师。”季凉对着邢易施了一礼,“凉听闻您在庄内受了些小伤,可曾好些了?”
侯府中知道邢易在飞燕山庄遇袭一事的人不多,季凉作为少数的知情人,又是求知院真正的管理,自是免不了要来关心一番。
邢易道:“小事!”
他终于见到个知情人,面色转为兴奋,“那天夜里我正和飞燕山庄那边的人讨论那软甲呢,见着那刀兴头一起,便想着在真实条件下试试这软甲的防御力!”
季凉面色有些哭笑不得,“真实条件?您……哎,好在那些蟊贼武功不怎么样,您下次可别再如此了。”
邢易点点头,“我知晓的。”他揉着胳膊道:“那软甲好,刀刃没伤到我,只是受击之处淤青了,近来碰到都有些疼。”
季凉闻言,伸手入怀中取物。
邢易便见他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和一个小瓶。
季凉递出白瓷瓶,“此瓶疏通膏对碰撞之伤又奇效,您每日晨起和就寝时抹一些在伤处,两日后应该便能好了。”
邢易从季凉手中接过那瓶药膏,笑着道:“如此甚好,季大夫有心了”。
季凉拿着手上仅剩的一个信封,又道:“哦,对了。这是几日前外面送来的信件,说是给您的。”
他说着,又将信封递了出去。
邢易接过信,点点头,前后翻看几眼,自己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那边,季凉适时告了退,邢易送他出门后,回来便随手将信拆了。
信纸只是普通的白宣
纸,邢易展开,还未来得及看信中内容,便瞥见纸上右下角一个邢家特有的弯月状家徽。
邢易一愣,赶忙正色看向信文。
寻常信纸大小的纸笺上,只在中心处匆匆写就了八个大字——
龙脊怒震,祸起西南。 很快,这封信笺被送到燕逍手上。
书房中十分安静,刑易虚坐着,后臀只轻轻挨着黄梨木椅的边缘,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腿上。
他一会儿偷瞄一眼主案后状若沉思的燕逍,一会儿看看坐在自己上首的古珀,俨然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倒是坐在他对面的严舒发现了他的不安,微笑着同他颔首,总算让刑易呼吸平顺了一些。
半晌,燕逍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看向刑易,问道:“这封信,是邢家本家那边送来的?”
刑易点点头,“回侯爷,是的。信笺上有邢家家徽,我方才检查过了,绝非假造。”
燕逍笑了笑,道:“无需紧张。”
他将信纸往严舒宫瑕那边递过去,示意他们都看一看,又询问刑易,“依你看,信中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刑易蹙着眉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这……我也不懂。”
他继续解释:“侯爷您知道的,我此前在家族中……嗯,不受重视……”他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因为只喜欢数算木工这些旁门左道,所以对占星之术知之甚少。”
燕逍点点头。
很久之前,刑易刚到侯府时,他便了解过刑易的一些情况。此时再问起,不过只为确认。
见刑易知道的不比自己多,燕逍便道:“如此,邢大师自下去忙吧。”
刑易如蒙大赦般地点点头,忙不迭地退下了。他只喜欢数算学识,对着这些虚虚实实的政客实在应付不来。
刑易离开后,燕逍这才询问起严舒和宫瑕,“如何?可看出什么?”
严舒似乎抓到了一些头绪,但实在没能拼凑起来什么具体信息,倒是宫瑕先开口道:“西南?不正是叛贼萧疏逃亡的方向吗?”
燕逍见他提到了关键点,便点点头,“是。”
“所以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宫瑕不敢把自己的猜测全都说出来,斟酌了一下,道:“西南那边可能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