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逍便笑得放肆,“对。”
他双臂一施力,直接两人横抱起来,古珀被惊了一跳,双手自发地圈上他的脖子。
燕逍将怀中人掂了一掂,笑着道:“嫁进侯府好几年了,好在总算胖了一些。”
古珀闻言蹙眉,“胖了吗?”
“嘘,别说话。”怕她将心神放到别的地方,燕逍脚下不停,抱着她往床边去。
古珀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嘴巴倒是紧紧闭上了。
燕逍将人轻轻放上床榻,面上难以自禁浮上一抹浅红。
他此时背着光,看着古珀的眼神幽深,仿佛有万千暗流涌动。
“我要开始了。”
古珀被他的表情也激起一些期待,点了点头,“好。”
一夜红浪翻。
——
又过了几个月,时已入秋。
朝廷对着燕逍迟迟不发兵攻伐樊州的事情很有意见,一连发了好几道诏令,催促发兵。
燕逍每次都回得恭敬,却一如既往地按兵不动。
倒不是他有意抗旨,而是云州这边的事情还未打理干净,郎侠那处的流民解决了,还有其它地方散落为患的流民,必须先行收拢安排。
好在他将宫瑕派到了新任刺史身边。那新任的刘刺史知道燕侯府的实力,不敢与燕逍为敌,几乎是宫瑕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倒是让燕侯府将收拢流民和征兵的事情都顺利了许多。
于是,这几个月下来,燕侯府收拢和征集的人足足有六万之多。
其中,一部分青壮和所有老幼妇孺便被送进了燕侯府名下的农庄和作坊。
农庄有各类求知院鼓捣出来的农具,解放人力的同时,提高了作物的产量。作坊没更是早就换上了邢易在古珀的指导下弄出流水线工程,生产效率大大提升。
剩下的青壮就被征为兵卒,参与训练,偶尔被拉出去,参与一些小型的剿匪活动,磨练锐气。
除此之外,将时间拖入秋冬,还有另一个考虑,这个考虑是针对此次行动的敌人——樊州鲁中。
这段时间以来,燕侯府的探子伪装成流民,已经成功混进鲁中的军队中。
他们不像燕侯府般,会严查人员的户籍
来历,只要缴纳足够的粮食或财物,就可以混进。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陆陆续续传回不少的消息。
鲁中是河匪出身,很是有几分本事,在多年的经营之下,俨然已经成为樊水中段一霸。
后来,流民四起,他俘虏了一位秀才。
这个秀才叫刘丹。刘丹有些真才学,但年轻时自诩学富五车,很是有些傲气,不把寻常人放在眼里。
他第一次赴京考举时,就因盛气凌人,言语间得罪了京中权贵。
这个世道,把持着权力的世家完全不把庶民的生死放在眼里,他们将这个自诩清高的秀才打了一顿,也不弄死,就折磨到他无法赴考。
三四次下来,刘丹也就看清了现实,绝望地不敢再赴京。
他被鲁中抓住之后,看着鲁中统御着数千河匪的盛况,突然醒悟过来,直接向鲁中自荐,开启了推翻盛朝的计划。
鲁中本还有些混沌的谋权心思被他点醒,两人当即一拍即合。
此次鲁中会第一个称王,其中刘丹的作用不容忽视——他自幼饱读诗书,多次赴考,所求不过封侯拜相。所以,他力劝鲁中称王,只有鲁中称了王,他才能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官位。
而到了现在,鲁中在金榆城站稳了脚跟,手下的军队也已经发展到了六、七万之数。
樊州水运昌盛,鲁中又是河匪出身,极擅水战。
燕逍有意避开春夏两季洵期,等来秋冬江河水流减弱,可以稍微阻碍鲁中于江河中的发挥。
所以当时进深秋,他接到朝廷第五封催促发兵的诏书时,他招来了宫瑕等人,商议出兵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