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逍总共有三个舅舅,另两个离得远,没能亲自前来,只派人送来了礼物。只有这个三舅舅这段时间恰好在樊州任职,特意告了假过来。
古珀记下,点点头。
“和祖母她们用完午膳后,我带你去见一下我几位挚友。他们大都身负要职,此次专程过来,待不了几天便要离开了。你不是普通后院女子,我此前与他们略提过你,趁此机会,让你们碰个面。”
燕逍话音刚落,两人便到了主楼前,之前被燕逍派出去的燕翎候在门前,恭敬地对燕逍点了点头。
燕逍心里便有了数,领着古珀往主楼厅内去了。
厅内果然只坐着燕逍之前提到的三人,燕逍小心观察了一下燕老太太的脸色,彻底放下心来。
喜婆已经带着婢子将所有要做的事都准备好了,燕逍和古珀按着流程逐一向老太太,三舅舅敬茶。
燕老太太从老嬷手中接过一个红木珊瑚匣,递到古珀手中,对着两人嘱咐道:“既已结亲,今后夫妻一体,需得相互扶持,荣辱与共。”
古珀和燕逍点点头,又来到燕逍三舅舅面前。
燕逍的三舅舅名严佐,武将出身,生得高大。他不甚在意那些虚礼,饮了茶,送了燕逍一柄宝剑,又送了古珀一套普通的金饰,便算过了。
轮到严舒,也无需行跪礼了,两人简单地敬了茶,严舒笑嘻嘻接过,调侃道:“你们两个都比我这个闲人富裕多了,可别嫌我的礼轻了。”
燕逍了解他的性子,瞥了他一眼,权当没听到。
五个人便在厅内坐下,谈起了话。多是燕老太太与三舅舅在叮嘱,两个新人不住点头应是。
半个时辰后,三舅舅估摸了一下时间,对着燕老太太道:“老夫人,佐尚有军职在身,不便多留,今日未时便启程返樊州。”
燕老太太本家和夫家都是军将之家,她对身边男子这种来去匆匆的现象已然司空见惯,闻言只是轻蹙了蹙眉,点点头道:“职责为重,你且自去安排吧,有什么事同燕忠说,让他去办。”
“夜里已基本收拾停当,无需再劳烦忠叔。”严佐道,“您若无旁的要事,佐便先告退了,佐尚有几件事需同燕逍交代。”
燕老夫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自行离开。
燕逍闻言,看了一旁的古珀一眼。古珀意识到他将要离开,也正看着他。
燕逍对着古珀轻笑了笑,算作安抚,又递了个眼色给站在自己身后的燕翎,燕翎会意,轻移几步站到了古珀背后。
燕老夫人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燕逍和严舒便起身告退,径直随着严佐离开了。 燕逍他们一走,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燕老太太安静地坐着,毫不掩饰自己观察古珀的目光。古珀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端坐着。
经过潭应城外一事,燕老太太愿赌服输,算是认下了这个唯一的孙媳妇,但此前她与古珀从未直面交流过,初次见面,不免对这个被燕逍和严舒赞口不绝的人抱着探查和试探的心理。
半晌,燕老太太先是肯定了一番古珀这种从容的态度,斟酌了一番,道:“我方才听燕翎说,你身子一直不太好?可寻了大夫医治?”
古家当年后院不宁的事情在潭应传了好几年笑话,老夫人自是不可能查不到。
古珀道:“之前确有沉疴,五年前已经康复了。如今多以温养调理为主。”
燕老太太点点头,早上,喜婆来向她说明白绢的事情时,她确是有些生气。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子十七女子十六才完婚,已经算很晚了。
后来燕翎过来,跟她阐明了原因,她才冷静了下来。
她自己当年也是十九岁才怀了燕逍的父亲,心中想着总归两个孩子还年轻,等个两年也是拖得起的。
“府上库房内还有几只好参,若有需要,尽可遣人去取……对了,上次你手臂受了伤,这么久,该是痊愈了吧?那生肌膏用着可还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