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楚蘅在心里否认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只不过要是两人再不说点什么,自己恐怕就要睡过去了...
这人真是有毒,大半夜找人出来就喝酒吹风,什么都不说。
正当他的头像小鸡啄米那般撑不住时,对方才吞吞吐吐来一句。
“你说要是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
楚蘅怀疑自己太困了以至于出现幻听,便忍着没有吱声,想听听看还有下文没有。
“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女人喜欢上自己?”
果然,以为楚蘅睡着了的周镇凌开始放飞自我,边喝着闷酒边自言自语,那副语气是从没有过的,带着点迷惑又有少许紧张。
楚蘅还想装睡再多听点,但因强忍笑意而剧烈颤动的双肩出卖了他,被周镇凌一脚嫌弃地踹开了去。
“哈哈哈哈,原以为你这人就是心在山河,没有凡人这等七情六欲,不曾想原来只是个没有开窍的毛小子。”楚蘅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捧腹大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别扭极了,以前老是看不起自己跟莺莺燕燕们厮混在一起,说什么色令智昏,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
子时将近,再过三个时辰周镇凌就得动身迎亲,但此时他仍同楚蘅在眠江上的画舫喝酒,看样子是不打算歇息了。
夜光杯盏凑到唇边,思绪却游离在天地之间,画舫身后带出一条细长的波澜,与天上的弯月冷冷清清对映着。
“因为什么,就因为她将是你的妻子?”楚蘅不敢惹他,要是再胡说八道几句,真的很有可能会被抛进这眠江里去喂鱼。
嗐,难得有比他擅长的东西,当然是好好抓住为人师表的机会。
“不能说不是,但又不能说是。”
周镇凌说完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很是潇洒倜傥。
啧啧,情字当真能让石头都开出花来,楚蘅简直跟不上今晚把话说得花里胡哨的哥们。
“柳大小姐是宁都第一美人,脾气和小性子自然比普通女子要...呃,复杂一些,你且多让着点她,然后多送人家喜欢的东西,比如我曾经看中了醉梦苑的头牌,在不能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可是耗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人弄到手...”
不知怎么的,楚蘅又开始长篇大论谈起了自己的风流韵事。但今晚周镇凌罕见地没有让他闭嘴,反而是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
“说起用心,你看看这个。”他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一个看起来一言难尽的小木盒。
楚蘅凑了过去,这个小木盒一看就是女子装胭脂用的,只不过着实有些太丑了些,也不知道大将军是在哪儿被人骗了才买下的。
“打开看看,我对这个有研究。帮你参考参考。”
周镇凌打开。
...
“算了,你只能寄希望于霸王硬上-弓了,真的。”
楚蘅叹气,大将军果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子。这买的什么玩意?!他能想象到,周镇凌买的时候大概是让掌柜的拿最特别质地最上乘的出来。
但这是丑角唱戏用的绿胭脂,拿这个去送女子,请问有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柳隽卿:意思是让我绿你,对吗? 月斜楼上五更钟,皋月吉时,将军率迎亲队伍出发。
精兵亲迎,铁甲开道。在整个宁国恐怕还是独一份。
今日调来的都是威风凛凛的将士,高头大马气势赳赳,踏在月色尚朦胧的清早里,格外显得庄严认真。
只是相比于寻常权贵家的迎亲,大将军的这支队伍似乎太过顺遂了些。毕竟鲜有人敢挡在新娘房门闹新婚,也没有人敢在院子堵着发问一些刁钻难懂的谜题。因此围观的人虽然沸沸扬扬,却没有那份刻意的纠缠在。
这也不能怪别人拘束,谁让今日的新郎是大名鼎鼎的战神呢。看他那副肆意张狂的模样,实在是惹不起。
柳隽卿不安地端坐在红纱帷幔装饰的闺房内,她今日一身金梅缕纱凤冠霞帔,曲线贴合,玲珑有致,露出的一小截光滑脖颈若白雪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