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梁耸耸肩膀道:“皇帝怎么当都是他们朱家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哪管得了。”
郑坤表示赞同道:“嗯,你说得对,这种事轮不到我们操心。”
转而,他又道:“那么,‘紫微秘要’呢?”
马国梁道:“至于那个‘紫微秘要’,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在作怪,可以说是赵元节在有了一万两银子酬劳的基础上,顺便碰一碰运气,找一找传说中失落的宝典,找到了就是捡到宝,没找到也不损失什么,于公于私都有利无害,也因为多了‘紫微秘要’,他才答应得如此爽快。”
郑坤踌躇了一下,道:“不过,一万两,会不会太多了?”
马国梁嘿嘿笑道:“这一万两,帮主您还真别嫌多。不如我算个账给您听,这江湖上甭管什么阿猫阿狗的来助拳,咱们给的安家费、医药费,没有个八十、一百两也打不住吧。要是那些混出了点儿名气的好手,没个八百两、一千两怕也打不住。我看赵元节和那个李天师的弟子,一个至少能顶十个江湖好手,光算他二人,两万两也不算多,可今个儿咱们只出了一万两,还捎带上跟他们一起出来办事的另几个高手,实在是天大的便宜,咱们就偷着乐吧。”
郑坤听他说得在理,加上来请赵元节前,早把那一万两银子当作花出去的了,也就不再过多挂心了。
一行人心情愉悦,有说有笑地纵马而回。
三个人,三匹马,行走在往韶州延伸的、无遮无挡的官道上。
大热的天,有马不骑,偏要牵着马走,也算是一桩咄咄怪事了。
其实,倒不是黄芩、韩若壁二人喜欢晒太阳,而是因为宫露白用好马换了匹伤马,骑不得,所以另二人只好陪着一起步行了。
韩若壁边走边问道:“宫姑娘,你说在‘古脂斋’寻到了极有价值的信息,能说来听听嘛?”
宫露白眨了眨眼睛,反问道:“这是本姑娘的私事,与你何干?”
对于她的抢白,韩若壁不以为意,没有半点发窘的样子,反而嘻嘻笑道:“这话可就太见外了。我们受姑娘赠马之恩,姑娘的事,怎好袖手旁观?”
又看了看他们俩儿的坐骑,宫露白没发话。
黄芩和韩若壁此刻的坐骑,乃是从杀害宫老爷的两个凶徒手上抢来的黄膘、紫骝,虽说凶人已然授首,但这一黄一红两匹骏马看在宫露白的眼里,总是觉得份外的扎眼。
瞧出了她的心意,韩若壁随口道:“有作恶的人,没有作恶的马,有些人就是禽兽不如,只恨这些人怎么杀也杀不尽。”把目光移至身侧的紫骝马上,他又道:“对了,我们骑上这两匹马,为的只是引出雇凶杀人的幕后黑手,并非贪恋这两匹宝马,姑娘切莫误会。”
宫露白可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心知韩若壁虽然说得轻松,但他和黄芩这么做,根本等于不顾性命,拿自身当诱饵来抓幕后黑手,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其实,以他二人和宫家的关系,说白了,不过萍水相逢,却居然肯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追寻幕后凶手,仅是这份侠义心肠就着实难能可贵,当下不免生出几分感激之情。
韩若壁接着道:“结果我们还真遇到了伏击,下手之人,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当真厉害得很!”
宫露白‘呀’的一声惊呼出声,道:“那些都是什么人?你们有抓到活口吗?”
韩若壁苦笑了一声,打趣道:“啧啧啧,若把我们换成刚才的‘玉带锦衣侯’,姑娘想必最先问的一定是‘你有没有受伤?’可问到我们,便是'有抓到活口吗',唉,真是大不同呀大不同......”
韩若壁说这话时,摇头晃脑,一脸坏像,不禁让人生出一种想狠狠地抽他一顿的冲动。
宫露白的脸‘腾’的一下,憋得通红,想要张口骂韩若壁几句,却又不好意思,只得朝他轻啐了一口。
这时,黄芩接口道:“我们瞧出,下手的几人是多年未在江湖上露过面的‘天罗地网’、‘铁画银钩’和‘皂剑天尊’高人龙等。我们虽然侥幸破除了他们的合击阵法,却还是被他们逃脱了,只杀得阵外一人,也就没得到任何口供。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和‘黄膘紫骝’一样,都是极负经验的职业杀手。那个幕后之人会选择以连续雇佣职业杀手的方式行凶,可见非常狡猾,很难追查。姑娘如是在‘古脂斋’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或许有助于追查凶嫌。”
听他把得知的信息尽数相告,宫露白也不好再有隐瞒,整理了一下思绪,道:“这事说来话长了,是这么回事。我去安南拜访‘古脂斋’,见到了‘古脂斋’的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