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小心干什么?
宋姝别过脸,觉得眼前的陆深与之前的每一个印象都不符。
在自己府里的幼年陆深,是自大猖狂又极其幼稚的;
在玉槐树胡同的陆深,是镇静自若运筹帷幄的;
在宜州行宫的陆深,是似是而非令人看不清的陆深;
而现在的陆深,是满脑子荤话上头的……
“你起开,我们还需去给父王母妃敬茶。”
于这种事,宋姝从昨夜便已明白,自己是说不过他的,索性就不说。
她作势要起身,锦被从她如玉的香肩上滑下,露出令人烟波缭乱的双峦。
见状,陆深搂在她腰间的手连忙用力,将她按压在床铺上。这笨蛋,不知道大清早的最容易出事么。
宋姝皱眉,刚想开口抱怨,便听到陆深饱含暗喻的声音响起。
“你若是想要,大可起身。”
“……”
来回在嘴里细想了两遍,宋姝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陆深,你闭嘴。”
气急败坏地开口,倒引得陆深轻笑。
“不要去,我早早便与他们俩打好招呼,今晚一起去吃晚膳就行。”
话说得及其随意,陆深搂着她在被子里磨磨蹭蹭,好像这便是理所应当。
宋姝却突然想起赵嬷嬷的话,原来主子们的随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嘛。
“便是不去敬茶,那也该起了。”
本以为自己府已经够随性了,没想到荣王府更甚。
确实该起了,等在外边的书墨在屋檐下焦急得不像话。眼下已快到了午时,按这个时辰,平日里姑娘都已经起了好几个时辰。
想到昨夜里进屋的那副萎靡场景,书墨就忍不住担忧。
隔着那大老远的距离,书墨都能看清自家姑娘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还有额前尽湿的发,也不知是受了多大的罪。
想到这,书墨不由觉得夫人果然有先见之明,就是不知夫人给的药管不管用。
脑子里胡乱想着,屋子里传来唤人声。
自家姑娘正坐在梳妆台前,世子爷正靠在桌边,她进来的时候他正在轻笑,抵在宋姝耳边……
是在亲?
还是在说话?
见状,书墨赶紧低着头,等着宋姝的吩咐。
等陆深出去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瞧见书墨那如临大敌的模样,宋姝朝她安抚道,“书墨,不用如此惧怕陆深的。”
那人……
说来道去,其实也还不错。
书墨不言。
不知为何,自从在宜州行宫的那匆匆一瞥后,她一见到这位世子爷便总是会下意识地想到那冷冽的模样。
“姑娘……”
余下的话还未出口,便看到自家姑娘朝自己摇头。
“奴婢知错,世子妃。”
赵嬷嬷引着人摆上午膳,下人有序不紊地开始收拾寝屋。
陆深过了片刻就折返回来,与宋姝一起坐在桌上用膳。
“待会让人陪着你去好好逛一下荣王府,累了就歇歇,有事便问赵嬷嬷,来书房找我也行。等晚上我们再去母妃院子。”
边说的时候边□□着宋姝的手指头,“明天再进宫。”
他们俩是圣上赐婚,本来今日便要进宫谢恩。但太后先前下了懿旨,让他们晚一天,圣上便也跟着太后的意思。
原先听到徐姑姑这样传话的时候,她还微怔了下,不太明白太后这样做的原因。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大悟,又不由得觉得羞人。
想到这里,宋姝微微打住,朝他点头。
明日进宫后,后日便要回门。
陆深用完午膳便离开,似是有急事。宋姝也未管他,让赵嬷嬷带着她去细细认了一遍荣王府。一圈还未转下来,陆深倒是先来找了她。